>
景焄沈默了良久,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
他有些疲惫的坐到龙椅上,“若是朕真的这样做了,那麽无论是朕或是朕挑中的那个女人,都未免太可悲了。
况且,朕不需要皇後,从来就不需要。”
明宏听他这样说,只能深深的弯下腰去:“皇上既然已下定决心,微臣自然不再多言。”
景焄盯着桌上的镇纸出了一会神,突然问道:“明宏,你与齐侍郎相熟麽?”
“皇上说的是上书中司侍郎齐苓齐大人麽?”
明宏直起腰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臣与这位齐大人并不相熟,偶有交谈过两次,听说皇上前些时候为他指了门婚事。”
“不错,”
景焄点了点头,“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明宏愣了愣,答道:“齐大人为人谦和,博览群书……”
皇帝突然打断了他:“朕要听的不是这些官话!”
“是,”
明宏忙低下头去,细细想了想,“但是微臣真的与他并不相熟,也不好妄作揣测,还请皇上恕罪。”
“朕听说,”
景焄话语低沈的说道,“他与杨驸马关系不错,是麽?”
“似乎的确不错,前几日臣与几位同僚在一处酒楼小酌,碰巧驸马也在隔壁的雅间,在座的就有齐大人。”
明宏答道。
景焄听了,只是沈吟不语。
明宏拱了拱手:“皇上,此事看来也没什麽不妥。”
“此时看来确实没有不妥,不过,”
景焄叹了口气,“杨驸马此人平日里尽是到处胡混放诞,十句话有九句都狗屁不通,但朕瞧着,却觉得他骨子里很像当年的仁疏王。”
“仁,仁疏王?”
明宏一惊,这仁疏王几十年前密谋造反,其下场至今众人也不敢忘,怎麽皇上会将那个纨!
的杨驸马与之相提并论。
景焄看着他惊慌的样子,反而笑了笑:“也许朕只是瞎操心,这皇位安稳的坐了十几年,也免不了像先皇一样疑神疑鬼起来了。”
明宏只得陪笑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尽管放宽心才是。”
景焄点了点头,转开了话题:“前些日子李将军向朕夸你,说你不像是侯门子弟,没有那些虚傲之气,说将来羽林军若交由你管辖,他也可以安心的告老还乡了。”
明宏忙谦逊道:“李将军谬赞了,臣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李将军请教,李将军如今正当壮年,说什麽告老还乡呢。”
“明宏,他年轻时在极北苦寒镇守了二十年,早已落了一身的病,如今朕是该让他回家颐养天年才是,”
他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羽林军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明宏一震,忙俯身叩头:“臣绝不敢辜负皇上。”
“罢了罢了,不必这样,”
景焄摆了摆手,又道,“两个皇子也一直惦着你这位舅舅,说是要跟你学弓马骑射,你改日将他们带到教场去好好见识一番。”
“臣遵旨。”
眼看也没什麽话要交代,景焄略有些倦乏:“没什麽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