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监咂着嘴,问道:“西南边角苑你找了没有?”
“自然去了,那里的小秦子说,湘公公早就被皇上召去了,不在那儿。”
“这个嘛……你不如去御膳房,问问今个的午膳是送到哪去了。”
郑曲一拍额头:“我怎麽忘了这个,多谢了钱公公,赶明个我请你喝酒。”
一面说一面赶紧的去了。
而此时的昭元帝景焄正在麒澜殿的偏殿里歇着,头枕在蓼湘的腿上,一手执了他的发梢把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怎的这麽热,”
景焄说着一手拉开衣襟,向幔帐外张望,“打扇的那个奴才是死了麽!”
蓼湘掀开帐子的一角,见打扇的小宫女不知何时已趴在脚踏上睡着了,微微一笑,欠身从她手中抽出扇子,回头安抚道:“别嚷了,我给你扇就是。”
皇帝闭目靠在他腿上,觉着一阵阵凉风从面上拂过,很是受用,也不再追究。
只是将手从蓼湘的襟口探了进去,感受着那里微凉滑腻的肌肤。
蓼湘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别闹。”
男人却置若罔闻,依旧惬意的揉捏着,毫不相干的问道:“我刚刚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蓼湘稍稍一愣:“什麽?”
随即反应过来,“是说端阳节的宴会上让我斟酒那件事?”
靠在他腿上的头点了点。
“为什麽要我去?你是嫌言杀我的折子不够多?”
景焄懒懒的支起身:“你去就是了,问这麽多做什麽。”
边说边拿过他手里的扇子丢在一边,揽过他的颈项,吻上那淡色的唇瓣,堵住他微弱的抗议。
谁知刚拉开他的衣服,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然後是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皇……皇上,礼部赵大人说有急事求见,说是讫诃罗耶国的王进京朝见皇上来了。”
景焄只得收回手,对外面道:“朕知道了,让他去泰安宫候着。”
蓼湘笑了笑,拉上衣襟,朗声道:“奴才伺候皇上更衣。”
端阳节当日天气炎热异常,蓼湘一早沐浴更衣过後,便命秦德宝随他一起来到瑞安宫。
只因今夜皇帝要在这大宴群臣,众太监宫女皆忙着除尘置榻,种种杂事。
众人见了蓼湘,纷纷欠身礼让一阵,几个小太监更是急冲冲抢上前来,道:“湘公公,龙座後那张翠玉花鸟屏风不知何时裂了一道缝隙,可要换麽?”
蓼湘略一思索:“我记着库里还有件鎏金嵌珠的屏风,就换了那个吧。”
小太监们忙答应着去了。
秦德宝有些疑惑的看着蓼湘:“公公,这事还得问你?”
蓼湘怔了怔:“这不问我倒要去问谁?你真当我在宫里是吃闲饭的?”
秦德宝这才想起蓼湘原本就是司设的,只得讪讪一笑。
蓼湘似又要说些什麽,却又被个奉仪拉去看食器。
就这样,竟忙了大半天,
秦德宝跟在他後面,直累的两腿酸软,喉咙冒烟,眼看布置得差不多了,蓼湘忽的问他:“什麽时辰了?”
他答道:“刚过申时三刻。”
蓼湘点点头,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在这照看着,”
说罢看了看他,又道,“开宴後,你到陈公公那去讨些梅子酒,就说我要的,喝了解解乏气。”
秦德宝这才打起精神应了。
看他走後,拿起拂尘,左右在桌椅上挥了挥,做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