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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缯帛面上露出赞许之色,“好一个世间自有天理,世间自有公义!”
苏诲瞥他一眼,心中已是不悦。
“更何况,”
向正心正襟危坐,“有何等的官吏,则有何等的朝堂;有何等的朝堂,便有何等的百姓。
为天子分忧,为庶民请命,这或许便是我辈寒窗苦读之所求罢。”
苏诲心中咯噔一下,果不其然,刘缯帛身子前倾,激动道,“持修兄说的极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哪怕是读书人也多有当官做宰之心,而无安民济物之志,长此以往,人人沉迷于权柄之术而置民生艰难于不顾,天下何安?”
向正心端起茶盏,“刘兄既有此志向,若是他日高中,必是百姓之福!”
他二人说的投机,苏诲在一旁便有些百无聊赖,过了小半个时辰,苏诲忍不住打断道,“刘缯帛,再不启程怕是天黑前赶不到长安了。”
刘缯帛这才回过神来,“让你久候了。”
转头又对向正心道,“持修兄可是一人独行?”
“孑然一身。”
许是投缘得很,刘缯帛相邀道,“既是同路,不如一起罢,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向正心征询地看苏诲一眼,“可会叨扰?”
他这样说,苏诲就是千般不情愿也不能失了礼数,只好客套道,“向兄见识过人,能与向兄一路苏某求而不得。”
苏诲向来不爱与生人结交,刘缯帛方才相邀本是一时冲动,正暗自担忧苏诲不悦,见他给足面子,不由得舒了口气,将苏诲的行囊一并背了。
向正心亦付了茶钱起身,他方起身,苏诲便是一愣——刘缯帛身高八尺,已算的上是个伟男子,而这向正心竟比他还高上几分。
“晏如?”
刘缯帛执起他的袖子,拉着他向前而去。
远方不知是哪家的狂生正击节而歌,“怜汝不忍别,送汝上酒楼。
初行莫早发,且宿霸桥头。
功名须及早,岁月莫虚掷……”
作者有话要说:
承平踏马案提到过这个郑谙虑他孙子南郑北苏在后面的章节刘缯帛吹捧他cp的时候也提到过
苏诲这边倒不是吃醋是因为担心刘缯帛这个二愣子遇到个更楞的把自己坑进去。
第18章我到底在写什么
虽是赶了一路,到长安时却已过了宵禁。
帝京不言,如墨夜色中唯有丹凤门紧闭。
“恐怕还是之前在茶棚谈兴太浓,耽搁了时辰,实在对不住。”
向正心很是歉意。
刘缯帛道,“哪里的话,持修兄这么说可就太见外了。”
苏诲犹豫道,“多说无益,如今咱们是找个客栈打尖呢,还是随便在某处凑活一宿?”
长安本就地贵,如今因科举更是人满为患,在客栈就是最普通的客房恐怕都要数十钱一夜。
他与刘缯帛过惯了苦日子,一路上均是挑那些驿站庙宇投宿,而观向正心衣着打扮,比他二人要宽裕不少,大可不必与他一道受罪。
刘缯帛踌躇道,“不瞒持修兄,小弟家贫,这客栈……”
向正心爽朗一笑,“出门在外,哪来那许多讲究,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就是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山洞都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