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阑人静,红烛垂泪。
苏诲低头扫了眼喜服,笑道,“刘县丞这喜服绣的当真不错。”
见他已然气消,刘缯帛便伸手揽住他,二人脸贴着脸,“一世唯有一次的喜事,再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我不怪你了,”
苏诲哑声道,“只是你怎么都该提前知会一声,要跪要罚要绝食,都应有我与你一起。
还有,日后再不许拿这等事来骗我,你不知这些时日我有多……”
“我省得。”
刘缯帛安抚道,“再无下次了,咱们好好过日子罢。”
“恩。”
苏诲深吸一口气,“好好过日子。”
两人叙了许久的话,天光都已有些发亮,刘缯帛为苏诲褪去外衫,“早些歇下罢,明日一早还要给阿娘敬茶呢。”
苏诲勾起唇角,“安心,晨昏定省我一日都不会少了,定做个世上最好的儿婿。”
横竖乾坤已定,刘缯帛懒得与他口舌上争长短,直接将人按倒在榻上,手往他腰肢上一探,禁不住蹙眉道,“清减了这许多,可得好好补回来。”
“你……”
久未亲近,苏诲禁不住面红耳赤。
刘缯帛定定地看着他笑,眼里满是温存,“良宵苦短呐,夫人。”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大年三十或者大年初一发最近太忙还没写完
第44章刘府日常(上)
德泽十六年,长安东市,圣和居。
苏诲拂去衣上雪花,对屋内诸位同科拱手,“经年未见,诸公别来无恙?”
状元王储率先笑道,“能在这里的都是京官,晏如兄再清楚不过,何必明知故问。”
“总有些升迁回京,前途似锦的,”
苏诲对角落里的郑绍扬眉一笑,“子引兄,我说的可对?”
郑绍出身名门,又搭上了东宫这艘永不倾覆的万年船,自是仕途平顺,当前官阶仅次于正在扬州做司马的刘缯帛,与苏诲平级,此刻正是志得意满,对苏诲举杯道,“晏如兄今日迟了,难道不该满饮此杯么?”
苏诲白他一眼,仰头饮尽杯中酒,又道,“子引兄高迁至何职司?”
郑绍故作叹息,“礼部员外郎,这可是个清水衙门。”
苏诲抬眼看他,略微有些诧异,却也并不多言。
“对了,今日我倒是听到一个大消息,”
一在吏部做书令使的同科道,“子重兄要回来了。”
“当真?”
郑绍一喜,意味深长地看苏诲。
苏诲面色不显,心中却是一轻,漫不经心道,“若是消息确实,我便差人去转告他家眷。”
他与刘缯帛乃患难之交,知晓之人甚众,故而诸人也未奇怪,唯有郑绍轻笑出声,用杯沿掩住。
想起他当年伙同刘缯帛诓骗他,还有那些害得他一世不得翻身的话本,苏诲趁人不留意,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到底是顾相的门生,听闻要去做刑部侍郎,正四品的官身呐。”
一听是刑部,苏诲禁不住呛住,连连咳嗽。
刘缯帛不喜刑部,如今还不知是如何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