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苏诲刚出户部大门,就见一人立于门外,身着绯红官袍,眼含笑意,眉目温存。
“晏如。”
那人柔声道。
尽管早已知晓他这几日回来,苏诲还是禁不住狂喜悸动,快走几步到他跟前。
二人上下打量对方一阵,见彼此均未清减才放下心来。
“何时到的?”
刘缯帛托他一把,将他扶上马车,“辰时便到了,先去给阿娘请安,又去吏部述了职,去中书省拜见完恩师,便来等你了。”
马夫将车帘放下,苏诲向后一仰,正好靠在刘缯帛怀里,久违的怀抱熨帖至极,禁不住轻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刘缯帛轻轻摩挲他面颊,“这三年苦了你了。”
苏诲不置可否,“巧言令色,绮罗的事你听闻了?”
“恩,”
刘缯帛揉揉他鼻尖,“就按你说的办吧,阿娘过些时日便想通了。”
苏诲闭目假寐,当刘缯帛以为他已睡沉时,却听他低声道,“不走了?”
刘缯帛低头吻他发旋,“再不走了。”
苏诲微微一笑,至此,心彻底定了。
德泽十七年,苏诲迁大理寺少卿。
同年,刘缯帛由右侍郎升为左侍郎,正四品上。
约莫是六月里的某日,苏诲从大理寺回府,远远就见礼部的车马。
“绕道。”
苏诲蹙眉。
不待他吩咐,苏绣便忙不迭地打探去了。
过了一刻功夫,他才匆匆返回,神情诡异。
“回老爷的话,礼部的人来是封诰命的。”
苏诲挑眉,“诰命?”
苏绣头垂得更低了,“皇恩浩荡,念老夫人寡居多年,更含辛茹苦抚育大人这么这般的国之栋梁,故破例封老夫人三品淑人。”
苏诲大喜,“是么?还不传命下去,今晚于小花厅摆宴……”
“小的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