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寒咬紧了牙,“这种东西不是爱,是病!”
“世人给感情冠以各种名目,非要找出细微的差别。
然而爱和迷恋,不过泾渭之水,虽一清一浊,终要汇成一条河,”
沈靖川道,“如果你不愿意让他难过,就不要伤害他。
如果你不想看他死,就去救他。
我认为所谓的感情,但凭本心,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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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寒赶到王府,天阴欲雨。
他想向往常那般求见,王府侍卫却拦住了他,“王爷身子不适,还未醒来。”
“王爷还没醒吗?”
傅清寒心中惴惴不安。
“是,傅公子请回吧。”
傅清寒没有离开,眉心如常蹙着,“请容在下在此等王爷苏醒,有要事相求。”
只等了一会儿,云层越压越低,须臾便下起雨来。
傅清寒的冠发被打湿,鬓角一小缕发丝垂了下来。
沈晏周,舌尖微卷就能说出的熟悉名字。
时时刻刻如千钧之重,放在心头可以压塌一片血肉。
傅清寒一心觉得自己是成大事的人,所谓一将功成万古骨枯,可他如今却还是为了一个人在雨中苦求。
或许因为人是渺小的,纵是额上跑马,腹中撑船,双目所及寸心所感也依旧是身边那几个人,几年春秋。
人生如寄,暂聚之形,一旦散了就永远别想挽回。
或许正是因为沈晏周看透了这些,才会在纵横江湖多载后反而回到老家隐居于太湖之畔吧。
傅清寒心绪纷乱,忽然面前的雕花木门开了,福禄王穿着一件长裘走了出来。
“下雨了,还在等?”
他微笑着问。
“听闻王爷一直未醒,清寒心中担忧,不敢离去。”
傅清寒恭敬道。
福禄王又笑了,从侍卫手里接过伞,举在他的头顶,“你等的是我,心里想的是别人。”
“清寒不敢!”
傅清寒又连忙躬身拱手。
“走吧,带你去见他。”
福禄王道。
傅清寒跟着他走到一间一进两重的大屋前。
福禄王止住步子道:“清寒,你当知道,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
之所以留下令兄,不过是心中担忧枝叶蛊,绝非刻意为难令兄。”
“令兄病得不轻,我的命却拴在他一人身上,心中着实不安。”
福禄王直言相告,“如今你也清楚,我们大事在即,万不敢出什么差池。”
“清寒明白。”
“明白就好,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