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歌,是你啊!”
宇泓墨弯唇一笑,“难道说五皇兄和绾烟妹妹所争的就是这幅画?五皇兄,看你拿在手里舍不得放下的模样,不知道舍不舍得让小弟一观呢?”
宇泓哲不愿失了风度,递过去道:“九皇弟请看!”
接过画卷,宇泓墨双手展开,走到亭子边上,临水而立,细细看着,道:“的确是好画,难怪五皇兄中意——”
正说着,突然“哎呀”
一声,双手一松,画卷立刻随风飞走,在空中打了个转,飘飘然落在亭边的湖水中,虽然是上好的宣纸,但被碧绿的湖水一浸,颜料和墨迹都迅速地晕染开来,很快变成一堆红紫黑各色混杂的墨团,在吸足了水之后,慢慢地沉了下去。
一幅好画,就此毁于旦夕。
宇泓墨回头,表情很无辜:“五皇兄,不好意思,手滑了下,没拿住!”
以宇泓墨的武功,在画落水的一瞬间都能够重新救起,又怎么会拿不住区区一卷画轴?分明是见他喜爱,便故意毁损,借机挑衅嘲弄他!
宇泓哲心中的怒焰“腾”
的一下冒了出来,却不好就此发作,双眼冷冷地盯着宇泓墨,缓缓道:“这幅画可是裴四小姐的心血之作,被这样轻轻毁损,九皇弟不觉得太过了吗?”
“这样啊,”
宇泓墨浑不在意地耸耸肩,目光微微一错,“喂,裴元歌,你觉得我太过了吗?”
裴元歌立刻道:“小女不敢。”
何止没有觉得他太过,如果他不会男子,现在不是大庭广众,她简直都想抱着他亲一口!
太感谢了,这画毁得太好了!
“五皇兄你看,她不觉得我过分。”
宇泓墨像是松了口气,悠悠然笑道。
宇泓哲几乎要被他这种行径气得发疯,一字一字道:“她只是不敢,不是不觉得你过分!”
“哦?这么说,裴元歌你没把话说清楚啊!
那你就再清清楚楚地告诉五皇兄,对于我不小心毁了你的画,你到底是什么看法?可以随便说,有公正无私的五皇兄在这里,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不用担心会被我报复!”
宇泓墨故意咬重了“不小心”
三个字的音,末了又刻意点出“报复”
。
很显然,如果裴元歌敢说她介意,绝对会被他报复!
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让宇泓哲更加想要吐血,怒道:“九皇弟你是皇子,她一介弱女子,怎么敢说介意?你又何必故作姿态,这样威胁她?”
“我说了不小心,五皇兄不信;裴元歌说她不介意,五皇兄也不相信,这可如何是好?”
宇泓墨状似苦恼地道,以手撑颔,很无辜地道,“要不,我画一幅画赔给五皇兄?或者,五皇兄把我关入京兆府,大刑伺候?还是五皇兄有更好的建议?”
漫不经心的神态,湛然含笑的眼眸,以及微带嘲弄的眼眸,无不透露出他的心思。
很显然,他就是在故意挑衅宇泓哲,而且正努力地火上浇油。
宇泓哲双手紧紧握拳,怒气满胸。
宇绾烟在旁边看得有些担心,怕他一时控制不住发作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被他这一拉,宇泓哲也稍微冷静了下,如果他为了这种小事发作,那好不容易在文官中建立起来的温文尔雅,温厚纯善的名声就全毁了,勉强一笑道:“九皇弟说笑了,一幅画而已,只要裴四小姐不介意,为兄又怎么会跟你计较?”
宇泓墨击掌,状似庆幸道:“那就好,我知道,裴元歌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这种情况下,裴元歌哪能说“不”
,乖乖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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