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果然想赖婚啊!”
人群中有人吼道。
“是啊,再怎么说,已经交换了信物庚帖,就算是定下了。
李大人的身份门第也不低,哪里就配不上温府的小姐了?”
“是啊是啊!”
……。
又是一阵群情激昂。
众人已经替他回答,李树杰倒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冷笑着看着温璟阁。
“安静!”
温璟阁扬高声音,喝了一声,那种阁老的气势风范,顿时将众人压制下来。
他这才继续道,“我这个孙女,我一向是当做掌上明珠看待,心疼得很,她父亲行事不妥,草草地定下这桩婚事,我很不满意。
但是,正如这位学子所说,人无信不立,就算我再不满意,也不能不承认这桩亲事。”
“温阁老此言有理!”
先前那学子欣然道,“阁老正该为我等读书人做个表率才是!”
那欢喜却是油然而发的,不带丝毫掺假。
周围一些书生打扮的人也纷纷露出笑容,温阁老也是清流出身,在读书人中十分有名望,是很多学子举人敬慕的对象。
温府赖婚的传言,对他们来说,实在毁损温阁老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半信半疑之下随着众人来到。
这时听到温阁老这样说,顿时欢欣鼓舞。
李树杰却在心中冷笑,看来主人猜测得没错,为了名声,为了首辅,温璟阁这伪君子肯定会牺牲孙女。
不过,这可是个连环局,主人早就猜到这一点,安排的有后招。
如果温璟阁真的把自个孙女卖了,那才是真的中了圈套!
如果说温璟阁察觉到他的异常,坚持要查清身份再决定此事,虽然耽误两个月,坐不到首辅的位置,但两个月后就会还他清白,因为他的确不是李树杰。
到时候温璟阁依旧是读书人的表率,清流的代表。
但是,如果他利欲熏心,意图以孙女的幸福来交换名声和首辅的位置,那却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明明察觉到异常,却为了一点声名,连亲孙女都能出卖,这样沽名钓誉,冷酷无情的人,别说首辅,就是做阁老,也有污大夏王朝的声誉。
而且,这是温阁老自己做出来的行径,切切实实的罪名,他根本无法洗脱。
这样一来,他非但坐不上首辅的位置,反而要彻底地声誉扫地,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既然温阁老承认这门亲事,那为何我屡次入府,却都被轰了出来?”
李树杰问道,却是加重众人的疑心,既然前面被轰了出来,为何这次却会承认婚事?显然是见风转舵,为了自己声名不顾惜孙女。
这样等将来真相揭开,更能表现出温璟阁的沽名钓誉。
“这我倒要问你。”
温璟阁不急不缓地道,虽然年龄老迈,却依然精神矍铄,让人不敢鄙视,“你自称是靖州左布政使司参政,也是官家身份,怎么行事却如此不成体统?如果你有结亲的诚意,就该委派官媒到我府上提亲,正正经经地走六礼。
结果呢?你却自个儿上门,就要与我定下婚期,我问你,谁家女儿的婚事能如此草率?你这是在羞辱我温府,还是在羞辱你自己?在场诸位也有为人父母的,我问问你们,有这样走婚事礼仪的吗?”
将心比心,温璟阁这番话顿时赢得众人的赞同,风向顿转。
“这就是李大人的不是了,既然有心结亲,就该依礼而行。”
有人出来讲公道话,“温阁老说的是,你这样做,不知道是羞辱温府,更是对自己官身的不尊重啊!”
“是啊!
是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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