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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徽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这幅状态,对于贺知舟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十分上心的。
而贺知舟心中所纠结的他自认为应当窥探出了一二,于是近日里也便事一直在为此事所忙碌。
他甚至十分郑重地将一直藏在暗处各司其职的暗卫们给叫了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嘱咐,那小心在意的模样,即便是当年在宣州抓那伙子余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重视过呢!
为了防止贺知舟见到暗一觉得难堪尴尬,这几天赵如徽一直用别的理由将暗一给派遣出了宫中,如今暗一好不容易主子再召唤,暗一、、自然是带着一脸“退出养老阶段,终于要得到主子重用”
的欣喜神色,迫不及待地进了宫。
然而不久之后,暗一手上拿着采买清单,看着某个见色忘义的皇帝一脸地幽怨,“陛下,您宣我进宫就是为了这事儿?”
赵如徽还在从内务府送过来的几套新袍里面挑挑选选,对着暗一那弃妇一般的神情自然是没空搭理,他头也不抬,对着那几套崭新衣袍琢磨了半晌,不是觉得颜色太过素淡不能够衬出贺知舟的姣好容颜,就是觉得装饰太过于繁复,华而不实,折腾半晌也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最后还是眉头一皱提笔亲自去画。
“太过素淡的颜色并不配他,中衣的颜色不要太素,换为鸦青,外袍寻常暗紫色便可,上绣逸银边暗纹,不要翠竹绿柳,寻常云纹便可……”
他自然是见识不俗的人,草草提笔勾勒两下,纸上便已经跃然呈现了傲然美人虚影,虽然只是草草两笔勾勒,但其中自傲风骨却实在是栩栩如生。
赵如徽在旁边画了不少的小样才定下了最后成品。
为了一件衣服,他竟然也是苦思良久,这才画出了他心中贺知舟该有的模样。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靠金装,贺知舟平日里都是一身利落黑衣劲装,虽然是显得他整个人精神又凌厉,但到底还是过于简单,如今赵如徽按着他心中想象这么描摹半晌,才终于是满意放下手中朱笔。
但盛装是为了给特殊日子所准备的,之后为了有一出好的戏剧效果,还是要有一些表示的。
于是赵如徽又随意在那堆衣服里退而求其次选了两件,只是这次便都是稍微浅淡颜色了。
暗一看着这满屋子各色各系的衣服,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花花绿绿、格式不同的长袍,实在是眼花缭乱,脸色更是越加幽怨。
“陛下……”
赵如徽选地差不多了,这才浅浅“嗯?”
了一声,却见暗一脸色又垮下一份,才想起暗一刚才的问话,很快就思虑到了暗一如此脸色的结症锁在。
“叫你来就是特意嘱咐你上点心,嗯……最近暗师傅怎么样了?”
赵如徽明智地换了一个话题,而这一句问话也确实是戳中了暗一的点,让他下意识狠拍了一下手,一言难尽地哭丧着脸,“我见过师父冷脸,可是我没见过他竟然能够冷成那一副样子!
这些天别说是给我一个好脸色看,就连正眼都没有给我一个,待在他的身边,我简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哭诉完,终于是暴露了此行一直卖惨的目的,“陛下,真的,您就算是哪里不满意要把我撤职我都认了,把我召回宫吧!
扫地、浇水,不管什么粗活累活我都会啊!”
这时候,赵如徽才终于做好了他的选择工作,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让内务府和尚司局的人都下去了,他把刚才被暗一拍在桌子上的采购清单叠吧叠吧整理好,把这东西往暗一的怀里一放,这才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