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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不提柳二小姐还好,一提,柳老爷便是一肚子火:“那个孽-畜,你管她去死!
我柳某人的半世英名,就毁在这个孽-畜手里了!”
“我知道老爷是怪茹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累了家里。
可茹儿她也是被人陷害的呀!
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外头人心的险恶。
若是连老爷都不管茹儿了,茹儿日后可怎么办呢!”
柳老爷也只是嘴上骂得狠,毕竟是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哪里能说不管就不管?
“哎,这回她逃过一劫,实属幸运。
往后你可得好生拘着她,别再让她犯错了。
她若是再去外头捅出什么篓子来,咱们家可保不住她。
回头我请昭仪娘娘从中斡旋一下,总还是能偶尔请太医来为茹儿看看的。”
只是,肯定不可能像以往一样,三五不时的就把太医往柳家请了。
柳夫人见柳老爷没有彻底对女儿丢开手,松了口气:“妾身明白,老爷就放心吧。
此番茹儿年轻不懂事,很该去给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与宝福公主请个罪。
只是,那些平民百姓,是不是可以免了?那些与茹儿发生过冲突的人家,咱们派人去好生安抚一番,再给些碎银子弥补一下,料想那些人也不会再有怨言了吧。”
柳将军略一思考,便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可,皇上既在圣旨中明确提出了这一条,咱们就该郑重对待才是。
否则,若是让皇上以为,咱们柳家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心上,可就不好了。”
柳将军严肃地看着柳夫人:“收起你那些侥幸的心思。
咱们柳家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咱们家再有一丁点差池,只怕都会被御史捅到皇上跟前,到那时,咱们家再想起复,就千难万难了,你可明白?”
“茹儿那儿,你亲自押着她,一家一家上门道歉。
也别嫌丢人,那都是茹儿自己造的孽,怨不得人。
你告诉茹儿,这件事她若是办不好,也别回来见我了!”
将柳老爷态度坚决,柳夫人也只得应了。
柳二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倒是要死要活的想要赖掉,却被柳夫人的一句话给制住了:“你是嫌皇上给你的惩罚太轻了吗?你若是想死,你就继续闹!
闹到皇上对你忍无可忍,直接三尺白绫把你给吊死!
然后我们全家都受你的连累,做了冤魂野鬼!”
“阿娘,你莫要生气,女儿……去给那些贱-民道歉就是了。”
柳二小姐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若是柳夫人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她怕是还要发发她的娇小姐脾气,这一次,柳夫人一上来就把最坏的结果跟她挑明了,柳二小姐到底是个惜命的,便也不敢再闹了。
“贱-民?你这是去道歉的,还是去结仇的?你要是摆不正态度,索性别去了!”
不去则已,既然决定要去,柳夫人自然容不得柳二小姐胡来:“你别忘了,咱们柳家,现在可也是‘贱-民’,拜你所赐,你父亲和兄长的官职,如今都没了!”
柳夫人只是想要让柳二小姐认清事实,奈何柳二小姐这些天在柳家,一直能够听到奴仆们的风言风语,心中只觉得整个柳府,人人都在怪她。
如今听到柳夫人的这番话,更是觉得被针扎一般难受,原来,连最疼爱她的母亲都觉得,她欠了府里的,如今,既然有弥补的方法,就该无条件去做,哪怕她要放下自己的尊严,朝一群贱-民低头。
柳二小姐心中有再多的愤懑,也知道,如今她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整个府里,没有人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