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点点头,视线落到叶从洲身上。
贺知秋:“这是我的员工。
从洲,这是吴奕,吴崇昭的儿子。”
叶从洲楞住,他曾听吴崇昭骄傲的提起过儿子,说是常青藤名校的学生,孝顺懂事,帅气阳光。
可眼前的年轻人,苍白瘦弱,脸上没多少神采,和吴崇昭描述的完全是两个人。
叶从洲礼貌的朝他问好,初次见面,他不能盯着人看,所以又坐回去向贺知秋报告工作。
直到贺知秋病好后来公司上班,叶从洲才找到机会问他,“吴奕为什么需要坐轮椅?”
贺知秋:“毕业旅行的时候摔断了腿,又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期,所以现在治起来很麻烦。
国内专家我已经请遍了,如果这个疗程结束还没效果,就去德国。”
叶从洲默默一算,应该是去年的事。
叶从洲试探道:“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好。”
贺知秋:“年轻人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突然摔残了,谁都受不了。
要不是我亲自去美国把他带回来,他还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呢。”
叶从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疯狂搜索。
他记得自己前世练舞时意外摔伤,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治不好,后来坐着轮椅出席某个典礼时,正好与一位著名运动员坐在一起,那运动员问了他的病情,就将自己认识的一位俄罗斯骨科专家介绍给了他,叶从洲便飞去俄罗斯接受治疗,果然效果奇佳,三个月后恢复如初。
他还记得当时去治疗的时候医生怪他不该坐飞机,高空的压强会加重他的伤势,反而不利于治疗。
可惜以现在的时间,那位运动员还未拿到世界冠军,也就是还未闯出名堂。
加上他的名字普通,网上一搜索,各种各样同名人物的新闻,压根得不到什么讯息。
至于那位俄罗斯专家,如今的叶从洲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记不清对方的名字,再说无人介绍的话,他根本见不到人。
思来想去,叶从洲决定去一趟北京,既然是运动员专用,那肯定也有其他运动员知道他。
现在贺知秋正忙,叶从洲开口要请假,他直接驳回了。
叶从洲:“我知道有一个俄罗斯的骨科专家医术高超,但他一般只给运动员治伤。
我去北京,是想去体育总局通过运动员联系上他,请他来丰城为吴奕治腿。
吴奕已经拖了这么久,早一天治疗就多一点希望。”
贺知秋十分意外,叶从洲只见了吴奕一次,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叶从洲:“我……我听吴崇昭提过他儿子,觉得现在很可惜。”
叶从洲当然不能说的很详细,他知道自己是在还债,过去的事情他无法弥补,可不管吴奕遇到什么困难,他只要有办法,他就得帮,尽管就算帮了,也抹消不了他曾有过的“杀人”
的念头。
他做过错事,再做多少对的事都不是抵消的理由。
他只是觉得,他该这么做,他必须这么做。
如果能治好吴奕,贺知秋当然鼎力支持,可现在贺彦的解约尚未尘埃落定,正是缺不得人的时候。
“那贺彦呢?你不管他?”
叶从洲唇角微抿,“事有轻重缓急,有贺老师你在,自然不会有问题。”
贺知秋淡笑:“我倒不是分不清轻重,只是贺彦这两天就杀青,回来要是知道你为了帮别人不管他,我这新租的办公楼得让他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