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待人说话召过一旁的崔嬷嬷对曲堂礼道:“太阳起来了,别晒到了人儿,我这边需照看着些玲珑没得空闲,阿爹且先随我府上的管事婆子崔嬷嬷一道,她会帮阿爹安置妥当。”
他这般,曲堂礼也不好再提,点头嘱咐着:“你也仔细点身子,莫要只顾着照看玲珑,没得累坏了自个儿!”
闻得自家老丈人关心,顾西臣嘴都快咧道耳后根了,点着头:“不妨事。”
抱着人儿转过影壁,绕过重重雕花游廊,拱桥,进了后宅内室,将她放到朱金黄杨雕银杏的架子床上。
她自怀了身子便很是嗜睡,此刻还未醒来,青丝铺的满枕,阖着眸子眼睫卷翘,眼周红晕妍妍,映着嫣红的唇,又娇又美自睡的一派香甜乖巧。
顾西臣看着整颗心都化做了一滩水,俯身在她那嫣红的唇上亲了亲,小心的为她盖上秋香色绣兰花的锦被,放下冰纱床帐,方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外间。
他还有事要办,正待走忽的顿了住,沉着脸环视了四周一番,召过侍奉在旁的丫鬟吩咐道:“趁着夫人尚未醒,你们重新收拾个屋子出来,那地上要铺顶顶好的天鹅绒地毯,凳椅上要垫上银鼠皮的垫子、背靠,还有那桌子上也要铺陈上细软的羽纱,尤其是那棱角处定要包好了,务必要保证磕不到碰不着夫人!”
他这般事无巨细的吩咐,丫鬟们哪里敢怠慢忙一一记在心里不迭下去办了。
交代完,顾西臣顿了下又回转了去,轻轻掀开冰纱帐子,里头人儿果然还自睡的一派安稳,顾西臣面上便不自觉的带了笑,俯身又亲了亲她嫣红的唇这才出了门,寻了匹马直奔侯府。
只是他这厢刚一进府便被侍卫绑去了祠堂。
顾西臣自知得有这么一遭便也没反抗由着他们绑着,见祠堂上首端坐的三人十分乖觉的跪了下去:“祖父,母亲,父亲!”
三人面上都罩着层寒霜,老侯爷手中那雕麒麟头的沉香木鸠杖捣的大理石地面“咚咚”
作响:“好个竖子!
原你还知道回来啊!”
他这两年不是被罚边疆便是为寻人儿整日的在外头跑几乎都没落过家,莫说逢年过节便是连他们的寿辰都未曾回来过,虽说是有谴人送些礼物回来但哪里抵的过人在跟前的天伦之乐。
顾西臣心中也是愧疚,垂首:“孙儿不孝,愿受祖父责罚!”
“责罚?好!
好!
好!”
老侯爷不知他在边疆受过重伤,还当往常可不跟他客气,立刻喝了左右要拿他问罪。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到他被人从边疆送回来那胸口的一处血糊淋烂,昌平心头立时就是一跳,着实是被吓到了忙上前拦住,笑道:“父亲莫要动怒,钰鹤这不是回来了嘛,他也不小了自是知晓自个儿错了,就莫再罚他了。”
她毕竟是公主,老侯爷不好拂了她脸面,只“哼”
了声,没说话。
顾西臣是何样的人,立刻便看出自家母亲心软了,忙趁机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个头恭声道:“母亲,儿子想娶玲珑为妻!”
闻言昌平一点也没意外,他能为了那妖姬拒婚被罚,最后连命都差点搭了上去,到如今要娶她也不足为奇。
她虽还是不喜那妖姬,但自家儿子都这般了她还能如何?总不能让他将命搭进去一次罢!
想着叹了口气,娶就曲罢,她一介妇人能做多大的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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