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溯从自己怀中掏出了血玉笛,两只笛子一打照面,便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反应。
她满意地点了下头,以未受伤的手持笛,一跃而下,同时吹响了血玉笛。
密室地面上原本有着些黑乎乎的东西,听到笛声,顿时四下逃散。
风溯却没打算放过它们,等落了地,手指迅速转动,又吹响了碧玉笛,令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不断发出惨叫。
她吹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这才停了下来,对上面道:“景师父,下来罢。”
景茫挑了挑眉,她先前只是听见有细碎的爬动声,却不想是密室中这密密麻麻的蛊虫。
果然,风溯要比她更了解纪芷筠。
等她跳下来,风溯将碧玉笛递给她,接着又去寻许牧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踏过蛊虫尸体后,终于看见了帷帐里躺着的许牧。
近一月的分别,思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风溯的心,然而,这长久的痛苦折磨,竟都比不上她看见许牧一眼的心疼。
她白白嫩嫩的俏丽捕快,此时面黄肌瘦、唇色惨白,蹙着眉躺在那里,显然是受了苦的。
风溯再顾不得其它,飞身便到了她面前,盯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看。
过了片刻,她颤抖着手,轻轻抚上了小捕快的脸颊,慢慢道:“阿牧,该起来了。”
说着,她抬手点开许牧的睡穴,便见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风溯压抑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地太疯狂,但轻颤的双唇还是暴露着她。
可榻上的许牧,此时瞧着风溯的脸,突然脆生生地问了句:
“你……是谁呀?”
☆、63|造孽
你……是谁呀?
许牧的眸子在黑暗中依然熠熠闪光,但她眸子中的光不是久别的兴奋光芒,而是带着丝丝好奇的光亮。
风溯根本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身子一顿,颤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小捕快眨了下眼睛,“我未曾见过你,何谈记得?”
风女侠只觉得胸口郁结一片,踉跄着站起身来,还未站稳,喉咙便一阵发热,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纪芷筠竟敢欺她!
景茫眉头一皱,飞身上前,双指飞快地封住风溯心侧几处穴位,“你毒气未清,不要动气。”
“我……”
风溯哑着声音,话未说完,忽而又听见许牧叫道:“师父!”
景茫眼睛一亮,当下也再不管风溯,立即坐到了许牧旁边,“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徒儿怎敢忘了师父您呢?”
许牧嘻嘻笑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苦恼地挠挠头,“师父,我怎么记不住自己为何在这儿呢?”
景茫还未说话,风溯突然上前捉住了她的手。
看着关节处的红肿,她瞳孔猛缩了下,“是谁做的?”
许牧身子一抖,把手抽出来,二话不说,直接爬到了自家师父身上,“师父,这女子……该不会是我师妹吧?啧,好生凶恶,我可不喜。”
景茫:“……”
景师父觉得,这才是自家徒儿看到风溯的正常反应,所以,当初两个人怎么会混到一起呢?
风溯看她这般反应,抿了抿唇,收回手,回身走到出口,跃出了密室。
许牧这才从师父身上爬下来,揉了揉自己的手和肘臂,委屈道:“好疼。”
景茫顿了下,横抱起自己不省心的徒弟,也出了密室。
此地不宜久留,三人即刻起身去了景茫的暂居之处,离这里不远,倒是个干净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