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韫松开胳臂,慢慢的把她转到自己面前。
「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
「有困难?」他瘦了,也变黑了,下巴都是青髭,肩头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
「只要你不见,整座赫府就是最大的嫌疑。
」
她点头,她明白赫韫的顾虑和难处,十八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你别为难,我能理解。
」
看着她露出苍白如纸的脸色,赫韫如陷泥淖般的移不开眼,「相信我,我会来救你的!
」
「我信!
」她好用力的点头。
他的眼睛里有着香宓很久以前在他眼底看到的,某种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执拗。
她对他,深信不疑。
守在外头的苻麟探头进来,「韫,时间不多了,换班的卫兵快到了。
」说完马上又缩回身。
「我得走了。
」
「你……要记得吃饭。
」
「别只光顾着说我,你也清瘦了好多。
」
她好,他就好;她不好,他也舒坦不了。
他用尽全力,紧紧的抱住她,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唇找到她的,痛到灵魂深处的吸吮、辗转舔揉,仿佛在汲取离开她的勇气,抵死缠绵後困难的放开,头也不回的翻出窗外走了。
香宓死死的咬着唇,不让呜咽从嘴里逸出来,泪却已经潸然落下。
他的背脊那麽直、肩膀那麽宽、步履那麽稳,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她停下他就停下,她走,他就跟着走的少年了。
她的男人。
第九章
皇宫的天空是四方的,四周被严严实实的框了起来,不论左看右看、躺在床榻上看,又或者在秋千架上看,都一样,规矩也多如牛毛,说话不能高声,走路要轻巧,一切讲求规矩。
又不是她自愿要来的,她是被绑架的好不好。
她终於见识到朱漓的手段了,他想把一个人弄进宫里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他一手遮天的本事教人叹为观止。
无人问她从哪里来的,进宫又要做什麽,显然是他心腹的公公把她安排在偏僻的西宫偏殿,除了伺候的人换成宫女、太监,形同圈禁的生活和在摄政王府时并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