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少爷,不……不清楚。”
他们怎么料得到秦公子会一走了之?少爷对他这么体贴温柔,秦公子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对他扛著一个大包袱踏出大门的举动感到怀疑。
“饭桶!”
湛若水气得一拳打在院中的梅树上,碗口粗的梅树竟让他硬生生地打断,“他要出门,你们竟然连问也不问,一群饭桶!”
还有那个闻人伯楚,一定是他在大厅嚷嚷时被秦潇给听见了,该死!
改日他定要拔了他的舌!
大夥儿瞠目结舌的看著应声倒地的梅树,噤若寒蝉,愧疚得不敢多说什么。
湛若水气呼呼的扫视那群人一眼,这才火大的踱人屋内。
汉朝镂花古玉瓶、晋朝飞凤蟠龙镜、两条苏州上好的簇金孔雀麒麟帕,还有一盘要给他当点心吃的荷包丸子。
秦潇走了,带著能让他吃喝上好几年的珍奇古玩走了,就连那盘丸子也难逃一劫、随之而去。
那他,湛若水,该怎么办?
人财两失……人财两失哪!
“这是什么?”
打从秦湘自大梁返回啸鸣山庄后,齐衍就老盯著他唇上的伤口,“秦湘,你是晚上偷香油吃,所以睡到半夜被老鼠咬破唇啦?”
霎时,厅内的人包括奴仆,全都将目光落在秦湘漂亮丰润的唇办上,伤口依稀可辨,已经结痂了。
秦湘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一愣,随即抬手碰碰已被他淡忘的伤痕,平静无波的脸上难得闪过一抹红晕。
这道红晕令众人倏地瞠大了眼,像是看见奇迹似地目不转睛。
“他……脸红了?”
齐衍转头问向坐在他左侧的何霁,简直难以置信。
何霁不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他拿到赤血珀就立刻返回啸鸣山庄,所以并不清楚秦湘留在大梁的那几日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吧。”
何霁懒得去想了,他将搁在桌上的碗往齐衍一推,“药凉了,快点喝。”
他难得的殷勤令齐衍一愣。
好怪啊!
何霁最近的行为真的很反常,光是他将伤药毫不吝惜地贡献给他就令人费解了,现在还会主动替他端药碗?
哼!
肯定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让他良心不安。
难得啊!
没心、没肝、没肺的何霁居然还会顾念结拜之情,认份的当起小弟捧药碗,他总算肯认他当大哥、好好地孝敬他了,哈哈!
暂时将心中的得意按下,齐衍也不逼问秦湘,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他起身走向秦湘,朝下人们一挥手要他们下去,这才搂著秦湘笑得极为谄媚。
“秦湘,既然你回来了,那这件事应该会更好办啦!”
秦湘微觉奇怪的看了齐衍一眼,心中有个声音要他别搭理齐衍先走为妙。
可齐衍才不想让他如愿,在他开溜前先声夺人:“赤血珀拿到手了。”
齐衍将一直放在手心把玩的琥珀双龙纹环拿出来展示给秦湘看。
秦湘只是微微颔首,但表情有几分的不自然。
看到赤血珀就让他想到那个将秦潇弃之不顾的混帐,要他如何开心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