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想,就是这样的二师兄才是正常的,只要他再多加把劲,一定很快就能……嘿嘿!
世事难料,岂能尽如上官虹的意?
数月后——
终于,何霁被远比麦芽糖还要黏人的上官虹烦到受不了,只好包袱收一收,趁夜离开大院,另觅清静地。
着一处僻静的郊野,旁边是一株柳条干缕的绿杨,不远处则是数十株桦松与一条浅溪,延龄革开得满地,淡黄小花随风摇曳,铺成黄绿交错的织毯。
满意地看看安静且显然没有人烟的四周,何霁在露宿一夜后,开始着手搭盖暂且安身的草堂。
劈、劈,劈,几株质地尚坚的桦树,被买来的旧斧注以内劲俐落砍断;敲、敲、敲,不想再花半毛钱,以大石作桩就将木钉钉人。
敲敲劈劈地弄到快傍晚,当酒红斜阳跌跌撞撞往西沉,安详的薄暮就这样被一道极惊讶的声音打碎——
“二师兄,你怎么有大屋不住,偏在这儿盖房子?”
来人正是阴魂不散的上官虹,竟下知何时给他寻到何霁的踪影。
何霁拿斧头的手一僵,有一种很想拿斧头朝上官虹身上招呼过去的念头,但终究还是强自忍下,决定当作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何霁手上的动作继续,上官虹嘴巴的动作也没停。
就见他绕着这栋只差个门板就完成的小屋一圈后,又不请自入的走到里头瞧着,最后自东边的小窗探出他美丽的脸。
“二师兄,盖房子可不能偷工减料,你这样子,房子总有一天会倒。”
瞧这根撑整栋屋子的主梁,至少要有三根才行,一根是不够的。
吸气、吐气、深呼吸、再长吁一口气——
“滚!”
何霁不想在不能捣住耳朵的情况下,听一张乌鸦嘴在房子还没盖好前就先诅咒它倒。
然而这句话对上官虹而言,无疑是一帖令他精神振奋的良药。
“二师兄,你刚刚说什么?“上官虹陶醉的趴在窗框上问:“再说一次给我听,好不好?”
二师兄叫他“滚”
!
这是不是代表二师兄又要恢复成以前他所认识、总是对他又踹又骂的二师兄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儿就怦怦直跳,害羞到不敢看他!
完全不嫌累的粉唇,再进一步地将一句又一句的爱语如狂澜般倾泻而出。
“二师兄,你再多对我说些这样的话。
你知道的,你终于肯回应我,我真的很高兴!
对嘛,别再想着那些事情,只要你愿意理我,我发誓我会给你更多的快乐,绝对能将过去那些事全忘光。
再跟我说话,我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何霁完全不打算给他再听一次的机会,他手上的斧头高高举起,然后朝上官虹倚站着的那面墙用力一挥——
东边的墙,需要再补上一片木板了。
夜里,一道颀长的身影落落寡欢地走在定阳城的长乐街上,月儿弯弯,将他的背影照得弯弯,垂头丧气的,像只被逐出门的可怜丧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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