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沧月半转过身子,对着无虑大师行了一礼:“大师,汴某便将桑娘交付于你。
这个月阴年十五,”
汴沧月转身看着玄天青:“九龙壁前,生死由天。”
十月初十一大早,平石镇一如既往,四更时分街道上就已经有小贩们推着车开始准备一天的营生。
入了秋仿佛连小鸟都不愿早起,在青灰色天空下的大树安安静静的伸展着树枝,街道上只能听见单调的车碾声和人们偶尔的招呼声。
桑府外面来了一队井然有序的家仆。
推着满载着粮草的木推车,整整齐齐的在府外的路边靠墙侯着。
石头小心翼翼的和刚起床梳洗的玄天青报告了一声,玄天青抬了抬眼角:“粮草?”
“说是十里杏林那边,薛老爷送过来的。”
石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接过玄天青递过来的热毛巾。
玄天青轻轻的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夫人呢?”
“今儿个一大早,王大娘陪同夫人去店里了,说是今天向京里上贡的货品就要上路,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好不容易将白大夫请到府里替她诊治,白大夫不是吩咐了要她好生在家歇着,怎的自个儿又跑了出去?”
玄天青皱眉。
石头不敢搭话。
玄天青起身,一边扣上袖口的扣子一边往外走:“备车,我要去店里看看。”
“公子爷。”
一出门就看见了外面在长廊上候着的管家:“杨大人,黑大人还有松松姑娘正在大厅里等着您呢,薛老爷派人随同粮草队送来了拜贴。
这当口应该快要到了。”
玄天青停下了脚步,轻轻皱起了眉头。
从回到桑府到今天已是第七日,桑娘自从醒了之后便推说不舒服,在王大娘的陪同下搬到了平时罕用的中院去住。
早晚白大夫都在替她把脉问诊,得闲下来松松便与她说个没停。
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没有单独相处过。
即使见面,她也是带着淡淡的冷漠,对他生疏而有礼。
玄天青轻握拳,他有那么多的话想和她说,那么多的事情想和她解释。
然而知道此时桑娘知晓了实情,不恨他不怨他只怕也是不可能。
“公子爷?”
石头试探的出声。
玄天青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罢了。
先去前厅,看看那薛老爷玩些什么花样再说。”
前厅里黑东生双手抱胸沉默的坐着。
一旁杨戢正在垂头看着手里的礼册。
松松无聊的数着窗外对面屋檐上歇息的小鸟,看见玄天青进了正厅站了起来:“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