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杀掉了,rbenedict的乌龟……”
李乃幼呜呜呜地小声哭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这个学期不会再给我a了……”
关沛僵了一下,陷入沉默。
直到冰箱滴滴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关沛这才反应过来,他深吸了口气,走到李乃幼的身边,先把冰箱的门关上了。
然后关沛又蹲下身子,与李乃幼平视。
李乃幼的脸和脖颈都泛着不太自然的粉意,棕色的眼底里藏着一汪漂亮的水,而且眼睛和鼻尖都有些红,看样子是已经哭过不止一次了。
“李乃幼。”
关沛喊他的名字。
他其实一开始想问“你干什么了”
,但是看着这人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是顿了一下,深吸口气,又换了个问法:“…你怎么了?”
李乃幼小心翼翼地把冷冻甲鱼往自己的怀里藏了藏。
“我,我要去上rbenedict的生物课。”
李乃幼看起来很难过,眼泪也越掉越凶,“我,我想看他养的乌龟,然后我在水族缸里找了很久,然后我找到了它,他已经死掉了…”
关沛沉吟半晌。
他琢磨半天搞明白了这里面的逻辑——所以甲鱼确实是乌龟,只不过冰箱变成了水族箱,自家厨房变成了生物教室罢了。
他目测导致李乃幼现在这模样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喝嗨了,要么就是抽嗨了。
关沛的视线又落到李乃幼身侧半开的储物柜,于是他毫不惊讶地发现,邵吉去年过年时放在那里的一瓶用来下饭用的五粮液已经不见了。
关沛是真的头痛欲裂。
“…这只王八没死,我可以帮你抢救。”
关沛说,“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李乃幼懵乎乎地眨了眨眼。
“我,我和平时一样鸭…”
李乃幼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说,“我早晨吃了一大杯酸奶,然后我的管家送我…送我上了车,我的司机,司机开着我们家的bentley,送我到了…”
关沛现在很确定这人应该是真的在做梦了。
李乃幼身上的酒气漫天,神智似乎也一路发散到了乌托邦,而且在这种刚入冬的天气,他就这么赤着脚地坐在瓷砖地上,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只冰冻甲鱼。
关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