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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壬!”
朱见深瞪了侄儿一眼,但因精力不足,这一眼毫无厉色,“别仗着朕疼你就上了天,这话若是由旁人说出口,碗大的脑袋也得落了地。”
“就是仗着皇上疼枯壬,枯壬才不能事事由着您往里钻。”
朱枯壬恢复了嘻皮笑脸,看在犹在丧中的朱见深眼里虽觉刺眼,却又不舍责骂,枯壬比他的亲生子朱枯樘更解他的心,更得他的缘。
“不止佑壬,”
朱枯壬哼了声,“若是符寿那厮来万岁爷跟前嚼舌根,您还不一样纵着?”
符寿是继任汪直之后西厂太监的头子,万贵妃生前的亲信,见宠于朱见深。
“瞎编派!”
朱见深摇摇手,“符公公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这样同朕说话。”
“那自然!”
朱佑壬眼带不屑,“他还想捧久点儿您给他的金饭碗,除了巴结阿腴、逢迎承欢的谗言,他断不会多说句旁的话语的。”
“你这孩子……”
朱见深播头, “不只符公公,刘吉、刘栩及万安他们与你也都不对盘,难不成朕用的人里头就没半个能人你的目?”
“当然有,”
他嘻笑道,“有个彰荣王府小王爷,那倒还更是个人才!”
朱见深哼了哼不做声,可近日里老紧绷着的眉眼总算开敞了些点,“说到这……”
他瞪着侄儿,“朕让你办的事情进展如何?”
“略见头绪!”
朱佑壬耸肩,“臣侄还要点时间。”
“还要点时间?”
朱见深皱着眉,“二七过了,时间可不多了……”
“臣侄理会,”
朱枯壬笑了笑, “如果皇上不放心,微臣倒不介意将这差事另交托他人。”
“不!”
朱见深摇头, “你做事牢靠,这事除了你,朕谁也不放心。”
“是不放心交代还是压根就无人可再交代?”
朱枯壬笑得诡谲,“皇上您私下派人寻曲阳王墓里失踪的那真金缕玉衣可不是最近的事了。”
“你这孩子!朕还真是凡事都瞒不了你。”
朱见深呵呵笑,对于侄儿的调侃并不在意,“那么现在你该知道朕寻这玉衣良久,也知这东西难寻,可得再多加把劲在这最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了了朕的心愿吧!”
“是张天师说的……”
朱枯壬眯紧眼, “万贵妃娘娘下葬人土前定要穿上这袭金缕玉衣?”
朱见深点头,“这袭玉制葬服是东汉时下的土,听说是在元未兵乱时重现于世,识宝之人莫不想据为已有,却在辗转间流入了曲阳王朱祈准手里,他秘而不宜,八年前过世时特嘱其妻无论如何也要将此金缕玉衣一道殉葬人土,朕派人追查到此线索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朱枯壬浅笑,“所以其后您敷次假借重新翻修曲阳
王墓为名,找人进了墓中搜寻,却都徒劳无功?”
朱见深嘿嘿笑,幸而眼前是亲侄儿,否则论辈份曲阳王算是朱见深叔执辈,如此扰先人陵墓实非善事,
“说也奇怪,那陵冢完封不动,却不知何以,原该里在
曲阳王身上的金缕玉衣就是不见了踪影。”
“这事不难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