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女儿回来你就乐歪了,什么都嘛没看到、没感觉。”
二度翻白眼,这个男人只要一站上道场的榻榻米,就算亲如女儿也没情面可讲,可是只要脱下道服却变成傻老爸,真是无言。
“老婆,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我敲你的头,你看我是在赞美还是修理你?”
她向来不否认自己是母老虎,可是天生一物克一物,勾天虎就是很吃她这一套。
“水某ㄟ,不要这样啦。”
“我才懒得理你,我问你,是不是你在道场给她气受,又不合理的要求她要参加什么比赛?”
对他的撒娇视而不见。
要栽赃,老公绝对是头号人选。
“老婆,天地良心,出国拿奖杯都是小曦自愿的,我可从来没有强迫过她,对她严格,这是职业道德,我对所有的学生都一视同仁的。”
勾天虎无辜的竖起三根手指头,竖白旗投降。
“家里到处是奖杯,也没看过她带个男朋友回来,我真担心……”
女儿生得不差,真的不差,不是她老王卖瓜,只是好端端的女孩却被她熊似的老爸锻炼出一身随手都可以把男人当沙包摔的功夫,好男生走避都不及了,哪来的美国时间相处发掘她的优点。
“女儿留在家不是很好……好好好,我道场里那么多男孩子也没见过她喜欢谁,你就是要我去问对不对,直接说嘛。”
勾天虎从来不时兴猜谜这回事,猜来猜去猜得大肠小肠都打结,还不如直接问来得爽快。
“要婉转一点。”
知道自己嫁的这老公粗线条,可是粗到像电缆线又不能剪去卖,有时候也很无奈。
“那走路费……”
要求一个吻不过份吧?
“铭谢惠顾!”
不轻不重的软钉子。
勾天虎哀叫。
“叫你办点小事就想要拿回扣,老师是这样教的吗?”
不是她这当人家老妈的爱大惊小怪,通常,除了周休还有假日,两个为了学区必须租房子住外头的孩子会因应两个老的要求转两趟车回家,像这样突然的跑回来是绝无仅有的事,这叫她怎么不犯嘀咕。
“啊,水某ㄟ,代志大条,小曦不见了……”
客厅里传来肩负重任刺探军情的勾天虎大吼大叫。
从家里跑出来的勾曦玉心里浮动的厉害。
空气中全是汽机车排放出来的二氧化碳,行道树都在光害里,千变万化的霓虹把人的面目变得模糊黯淡,定睛回过神来的她已经换了两趟挤得跟沙丁鱼没两样的公车,回到跟百里鸣彧分手的广场。
果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