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惊的手都抖了:“这是为什么?”
陈宁的眉皱紧:“我常年来往京城通州,也曾听过一点风声,说豪奴作恶,甚至有仗了主人的势力,抢夺民女为妾等。
也被弹劾过,只是因为没有查实,也就罢了。
现在如此,只怕是诸事并发。”
小文是陈府家生子出身,当然晓得有几个有脸的管事家的儿女,还是有些骄横的,但抢夺民女为妾?小文的眉头紧皱:“这又从何说起。”
陈宁叹气:“若圣眷甚隆,这些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罚俸降爵也就够了。
可现在竟是夺爵,还有人流放,分明是被人狠狠告了一状。”
“罢了,也别去管他们被谁告状才会如此,阿宁,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事,真不会牵连到你?”
苏氏担心的只有这件事,陈宁笑了:“娘,自然不会,一来我和公府,论起来已经出了五服,二来我这些年在外做生意,极少用公府名义。
众人多有只晓得我姓陈的,不晓得我和宁远公府有亲的。”
苏氏看着儿子,脸上还是不信,小文安慰苏氏:“婆婆,他从来都是有把握的,您就信他。
再说,自己的亲儿子不信,倒信别人了?”
苏氏这才露出一丝笑,陈宁和小文又安慰她几句,见苏氏疲惫,也就服侍苏氏睡下,两夫妻回房。
一进了自己卧室,小文就瞧向丈夫:“说罢,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陈宁有些惊讶地瞧向妻子:“你怎晓得我有打算?”
小文拍下丈夫的胳膊:“你当我是傻子?若你没有别的打算,就不会告诉婆婆,而是瞒着这件事,既然告诉了婆婆,就是另有打算。”
陈宁笑了:“果然什么都瞒不得你。
我想着,破上几百两银子不着,把叔叔婶婶接来,怎么说当日他们也那样待我们。
只是这件事,还要和你细商量。”
“这是好事,难道我还要拦你不成?”
小文低头想了想就道,陈宁拍拍妻子的肩:“当日……”
“一码归一码,再说了,大爷罢了,大奶奶对我,却着实好,今日她落难了,难道我还能拍手称快不成?况且,还有小雨呢。”
提到小雨,小文的语气都变的有些难过。
陈宁把妻子的肩握一下,小文捶他胸口一下:“得了,这会儿也别如此。
就照你的念头,先去京里打听信,到时是个什么情形再说,若人能接回来,最好。”
陈宁第二日又对苏氏说了这话,苏氏听到小文都应了,虽然心疼银子,可还是点头同意:“毕竟是一家子,这会儿落难了,难道还能瞧着他们在那过的不好?再说了,那几年,也亏了他们逢年节给我们送上一升谷子半升米,再加几两碎银子,我们也才能这么过下去。”
苏氏点了了头,家里又有小文照管,陈宁初八那日,就收拾行装进京。
陈宁来往京城的次数多,回回都是在孙家住,孙家现在也不住在刚开始离开陈府的那地,而是搬到城北的一处宅子住。
孙大哥也不继续挑货郎担,因为他忠厚肯下力气,被和陈宁有来往的一户人家看上,请去做了二掌柜的,一年也有百来两银子的进项。
一家子吃喝之外,还能攒下些银子。
陈宁推开大门时候,孙家请来的老婆子一眼瞧见,笑着上前招呼:“姑爷来了,也先说一声,好让大嫂多准备个菜。”
陈宁还没回答,孩子已经从屋子里跑出来,瞧见陈宁就飞扑上去,抱住陈宁的大腿:“姑父,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弟弟妹妹怎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