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才有鬼,陈婆子总算把茶端来,但不倒茶,吴能也就给吴大伯倒一杯茶:“这么说,照了这话,老爷当初在堂上打的那些板子,都不该你受了。”
吴大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借着茶杯掩饰自己神色:“好兄弟,那些话,都是别话,我们也就不说了。
我今儿来寻你,是有事要求。”
说着吴大伯把茶杯放下,对吴能情真意切地道:“你也晓得你侄媳妇因为你大嫂管教的严,肚里的胎掉了。
被她娘家接回去。
你大嫂和你侄儿去接了两三回,但那边就是不肯放,还说,信不过我们一家,要弟妹去接,才肯让你侄媳妇回来。
二弟,二弟,我不求别的,就求这件事。”
吴大伯说一句,吴能冷笑一声,等吴大伯说完,吴能面上的嘲讽更深,对吴大伯道:“管教严了些?哥哥,这话你哄别人也就算了,来哄我?”
吴大伯的脸更红:“你大嫂的脾气你也是晓得的,再说了,这婆婆管儿媳也是应当应分的。
媳妇就算再闹,也不能上吊。
这会儿,叫我们下不了……”
吴大伯的话还没说完,吴能就伸手把茶壶茶杯都收在茶盘里,端起茶盘就要走,吴大伯见状起身拉住吴能:“兄弟,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罢。”
吴能斜一眼吴大伯:“婆婆管儿媳应当应分?我也从没听过婆婆把儿媳肚子里的胎给打落的?就算你们不心疼儿媳,难道不心疼孙子?这是其一,其二,哥哥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的女儿过的不好你还愁眉苦脸,这会儿别人家的女儿做了你的儿媳,你就任由她每天操劳,被公婆打骂。
到了还说一句应当应分。
哥哥你这话说给外人听去,谁会觉得你这话说的很好听?”
吴大伯叹气皱眉:“这不是你大嫂也晓得后悔了,特地让我来请弟妹过去把你侄媳妇接回来。”
吴能把茶盘交给走出厨房的陈婆子让她收回去,对吴大伯更加冷笑:“接回来做什么?照样被嫂嫂打骂?照样每天操劳?说句我不该说的话,这样的人家,谁还敢把女儿再推进去。”
说完吴能高声:“天不早了,哥哥还请回去罢,我这里粗茶淡饭,不留哥哥吃饭了。”
吴能的逐客令一个接着一个,吴大伯也没话好说,转身要走,边走边嘀咕:“不过是因为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钱财,做兄弟的都不理我。
说来说去,你大嫂不贤惠,这边的弟妹也算不上会事,不过是说话好听罢了。”
吴能刚要表示反对,柳氏已经从屋里掀起帘子走出,快步来到吴大伯面前:“大伯这话,说的让人心寒,嫂嫂是怎么对我,我又是怎么对嫂嫂?大伯这些年做的事,你自个摸着心口想想,难道还要说你自己做的没有错?”
说着柳氏眼里的泪就滴落,吴能刚要开口,柳氏又阻止他,只瞧着吴大伯,声音都已颤抖:“大伯口口声声说不过是没有钱财,你兄弟才不理你。
大伯这话说的如此诛心,敢不敢去公婆坟前跪着,要公婆说个清楚明白?”
☆、第40章难过
柳氏性情一向温柔,对吴大伯夫妻,面上的礼貌也一直保持的很好。
吴大伯没想到柳氏竟会冲出来寻自己说理,那舌头顿时僵在那里,啊啊啊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柳氏的泪落的更急,见吴大伯不说话,转身拉住吴能的袖子:“我自从来到你家,操持家务服侍公婆生养儿女,哪点做的不到,今儿你大哥竟这样说我,难道要我去死?”
吴能急忙安慰柳氏:“娘子,这事是我不好,不该让大哥把话说出来。”
柳氏哭的更难过,用手捂住心口语气颤抖:“我晓得大伯是你亲兄长,因此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想着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过是我们忍着罢了,谁知现在,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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