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已经做好,被柳氏叠在箱子里好好藏着,等到大喜之日,才会拿出来给茭娘穿着。
茭娘只需要再绣一些别的针线活,那个叫惠儿的小丫头,也已经被迎儿教的差不多了,去跑个腿传个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母那边的房子已经粉刷好,吴能早让人去量过尺寸,给女儿的嫁妆不能去买木匠做好的家具,而是买了木头来自己打。
一张宁式床,两个子孙桶,各样的家具都已陆续打出来,只等过嫁妆那天就抬过去。
日子一天天临近,茭娘又觉得日子过的太快了些,好像还没和爹娘说足够的话,还没撒完娇,就又过了一日。
这天茭娘还在和柳氏说话,惠儿就跑进堂屋里欢喜地喊:“姐夫来了,我瞧见,穿了官袍,好势派。”
柳氏急忙让惠儿去前面叫吴能,自己也整理下衣衫要出去迎女婿,转头就见茭娘还站在那,柳氏顺手拉着女儿出了堂屋,把她推进屋内,把门锁好:“不许出来。”
茭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娘锁进屋里,茭娘啊了一声还想和娘说话,但很快茭娘的脸就红了,来的人,将是自己的丈夫,这定了亲,哪能随便见面呢?茭娘觉得自己双颊一阵阵地烫,走到镜子跟前瞧瞧,脸上火烧一样。
哎呀,这样可不能出去见人呢。
茭娘把镜子扑在桌子上,走到窗边,想透过窗缝去看。
窗上镶的是明瓦,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院子里似乎进来了人,还能听见吴能的笑声,这样的动作好像不好呢。
茭娘用手捂住双颊,退回到床边坐在床边,可是这心里,却总是想要去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吴能已经见到苏桐,苏桐还是请吴能夫妻先进了堂屋,这才重新给吴能夫妻行礼。
柳氏怎么舍得女婿给自己磕头,已经双手扶起:“快起来罢。
这里坐下,你回来几天了?”
“小婿回来已经三天了,原本该回来那天就来拜见岳父岳母,只是因为家中要去祭祀,要去上坟,只命人来说了一声,实在对不起岳父岳母。”
苏桐恭恭敬敬地说着,眼却悄悄地往四周看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茭娘?说起来,自己已经有几年没见过茭娘了?是三年,还是四年?
“你这高中,是你们苏家的喜事,你晚过来几天,我们也是明白的。”
吴能的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线,真是越看女婿越高兴,自己的眼力果然不差。
既然没有瞧见茭娘的影子,吴能也把眼给收回来,继续和岳父岳母恭敬说话:“是,岳父向来是个宽厚的。”
说了几句,柳氏就去让陈婆子准备酒饭。
苏桐一边和吴能说话,一边侧耳细听,却连茭娘的声音都听不到。
吴能瞧见苏桐这样,用手捋一下胡子,这点小心事,还是别想瞒过自己去,不过女婿待女儿这样上心,好事,好事。
柳氏准备好了酒饭,连苏二叔夫妻都请过来,说说笑笑直到将到天黑才散。
苏桐直到告辞时候,都没见到茭娘的影子。
等苏桐一走,吴能就捻着胡须:“这女婿,对我女儿很上心,很好。”
柳氏嗯了一声突然笑出来:“倒忘了,女儿还关在屋里,我把她放出来,陈婶婶,给茭娘下碗鸡丝面。”
陈婆子答应了,柳氏才上前把屋子门打开。
茭娘坐在床边,见门打开才对柳氏哀怨地道:“娘,您啊,真是见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柳氏捏一下女儿的脸:“再欺负你几天,你啊,就要出阁了,再不能欺负了。”
茭娘把柳氏的腰搂住,母女相视互望,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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