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宁灼结束第二场对练,对他轻轻一点头,打算转身离去时,匡鹤轩竟然冲口问道:“……那个,我,我……这两天我还能来找你吗?”
他望着宁灼,目光里含着前所未有的、连他本人也不曾察觉到的热度。
宁灼站住脚,想了一想。
“后天有事。”
他说,“明天下午来吧。”
匡鹤轩呆在原地,直勾勾望着宁灼离开的方向,满腔钦佩止不住地往外冒,满脑子只有一句粗俗的感叹:他妈的,牛逼。
以前,他们都是生死相搏,匡鹤轩只有被他吊打的份儿。
作为一个随时随地能被宁灼锤死的人,匡鹤轩满脑子想的都是保命,哪里有心思欣赏宁灼暴揍自己时有多么魅力四射。
复盘着刚才的战局,匡鹤轩越琢磨越激动,双拳紧握,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宁灼的那些下属会那么崇拜他。
匡鹤轩的脑子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格外顶用,平时的脑回路相当单纯。
他血脉贲张的想,如果自己是女的,要生孩子的话,就给这样的男人生。
过了好半天,匡鹤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转什么鬼念头。
他傻在了原地,半晌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自己浑身一激灵,发热的头脑才有所降温。
匡鹤轩捧着被扇得热乎的脸,想,被捶傻了吧。
……
宁灼许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打架了。
他出了一身淋漓大汗,索性就近在十二楼的公用盥洗室冲了个凉。
他披着一条雪白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行在走廊上,打算去找金雪深聊聊钱的事情,省得他总是牵肠挂肚。
宁灼正在心里编着借口,一个转弯,和闷头打扫卫生的傅老大撞了个面对面。
傅老大手握笤帚,直起了腰:“哟,回来啦?”
他并不多嘴询问宁灼去了哪里。
宁灼点头应道:“嗯。
我走这些日子有什么单子吗?”
傅老大用指尖蹭了蹭鼻翼,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单子有,大单子就没了。
咱们这边刚并派,底子不够稳,很多人还在观望。”
宁灼不以为意。
他这三个月挣的钱,够“海娜”
和“磐桥”
的人坐在家里白吃白喝半年。
他又问:“‘磐桥’的人还安分?”
傅老大笑答:“你们两个跑得没影没踪,他们没了主心骨,吵架倒是会吵,小摩擦不断,但掀不起来大风浪。”
宁灼“唔”
了一声。
他也不怎么担心这个。
有傅老大在,他不怕“磐桥”
能翻出天。
在他沉默间,傅老大着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一看他的眼神,宁灼的视线就自动漂移到了一边,提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