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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东西太大了,无常送葬只是隔开了它厚重如钢铁的命门皮肉,却没能另之毙命。
而此时另外一只窍首也已经到了他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那两只窍首的动作都是一顿,然后忽然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开始胡乱地摇晃起来。
那六条手臂也像是站不稳一样胡乱踩踏。
它们用力地摇着脑袋,似乎晕头转向。
看来是那乾达趁着窍首们都在围攻他,施展了红无常的乱情术。
这种法术可以扰乱生灵的五感,令他们的听觉变成味觉,触觉变成视觉,而且不需要渡厄伞或者引魂铃,只是需要比较长的准备时间而已。
愆那见状连忙又向前补了一刀,那只窍首发出了最后一声令人头痛欲裂的悲鸣,然后轰然倒塌在地。
可是这窍首一死,其它两只窍首却仿佛忽然发了狂,发出了几乎掀翻洞顶的可怕吼声,然后纷纷向着施法的乾达扑了过去。
愆那见状,也来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乾达。
他化成了一道青色的闪电,在窍首们狂暴的音波攻击到来之前挡在了乾达面前,暴喝一声手中斩业剑燃起炙热到刺目的光芒,向前狠狠一劈。
那磅礴的寒冰鬼气与声波撞到一处,刺激到了容纳着他们的视肉组织。
立刻开始迅速而大量地分泌强韧的粘膜组织,力图将它内部正在造成破坏的源头层层包裹隔离起来。
愆那和乾达都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量撞到了肉壁上,跌落在地的瞬间短暂地失去意识。
这样的冲击若是对人类来说只怕会把骨头都撞碎,但是鬼的愈合能力太强,大约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愆那便首先醒了过来。
在他面前是一道厚厚的、半透明的粘膜状物质。
不只是面前,他的上方也是那种物质,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圆弧,将他罩在那肉墙与地面的夹角之中。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呼。
愆那转过身来,便看到乾达也在悠悠转醒。
只不过他没有那么顺利,他在撞上肉壁的时候,肩膀被一根突出的指甲一样坚硬的肉芽刺穿了。
不过这对鬼来说也算是小伤,愆那不明白对方怎么看起来那么疼的样子。
这里空间狭窄,他费力地转了个身挪到乾达身边,看了看伤口,便说,“你得先把那根刺拔出来,不然伤口没办法自愈。”
乾达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我怎么拔下来啊!
我现在没办法动啊!”
愆那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一样,嘟哝了一声“娇贵”
,便抓住他的肩膀,猛然把乾达从那肉刺上给拉了下来。
乾达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就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整个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愆那毫无同情心地冷眼看着,心想至于么。
这点小伤对于鬼来说,就跟人类切菜切到手指一样稀松平常,不用管它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愈合了。
可是看乾达在那疼得直打滚,那原本漂亮冷艳的脸此刻皱成一团,也有那么一点心疼了。
这幅样子让他莫名想起了颜非刚刚跟着他的时候有一次赶路时从山坡上失足跌下,摔断了小腿腿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就是因为那个原因,愆那才想着要找个地方定居,不要再让颜非跟着他跋山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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