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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云看着跳动的火光,顺嘴道:“云阳侯双目清明,武艺高强,思维灵活,不像是神智受制于人,否则,同样是身份不明的侵入者,为何他一出手便伤了那跟着我们的死士,却对我们分毫未犯,还在圣母面前维护我们,另外,还提醒了我们有人在盯梢我们,显然对我们颇为回护照应。”
卫瑾吃了一惊,道:“你意思是,外祖父是清醒的?那他为什么不认我?”
急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门口听守卫说的话么?还有那个和你颇为相似的少年,那个应该是师公和那圣母生下的孩子吧,应该算得上是你的舅舅。”
卫瑾凛然望向她,急云继续道:“连门口的守卫,都知道他来自中原,你说他生活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他武艺如此高强,那冼夫人虽然有些武艺,却也不如他远矣,他若是走,谁能拦得住?让他心甘情愿留着,还和圣母生了儿子,我想……大概师公,与那冼夫人是有感情的吧。”
卫瑾脸上涨红,大声争辩道:“怎么可能!
那个故弄玄虚的蛮女!
外祖父对母亲极是慈爱,绝不会丢下她不顾,自己和人生儿育女的!”
急云有些讶异道:“师父已经嫁人,又已经成年,师公的责任已尽,选择什么生活,应该是他的自由吧。”
卫瑾恼怒道:“你知道什么!
父母与儿女的亲情,那是天性牵绊!
哪有这般冰冷,尽了责任便算两清的?母亲十月怀胎之苦,父母含辛茹苦养育之恩,儿女长大后便孝敬反哺父母,代代相传,子孙相继,血肉亲恩,这岂能计算清楚的?”
急云语塞,她受到的教育以及未来世界的习俗,都是孩子成人便自立,父母不会干涉孩子们的自由选择,孩子们也无权干涉父母亲的私事,社会生产力早已能够满足社会抚养没有生活能力的婴儿以及老人,婴儿幼时不需要父母牺牲什么来养育,老人年老也并不需要孩子付出精力来养老,社会自然有妥当安排。
她两世都远离生身父母,的确有些无法理解这种血脉牵绊,她对父母是有天然的孺慕之心,对自幼失去父母有些遗憾,却也仅此而已,没有更强烈的不舍、怨愤、求而不得等等的感情存在。
卫瑾看到急云默默无言,却是想起急云没有父母,自己恼怒之下莽撞出言,想是触及了她的痛处,同时,他也想起了他的生父,这世上,也是有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的……他心头一酸,正要说些和软些的话,急云却忽然抬眼,双目冷厉,低声喝道:“有人!”
一边却已是按剑而起,拔剑在手。
卫瑾一惊,却也已是拔出剑站了起来,与急云背对背做出了战斗姿态,只听到树上一动,已是有数名黑衣蒙面人跃下来,包围了他们,身法轻灵,无声无息,手持的剑刃上,蓝汪汪的均淬了毒!
卫瑾汗湿重衣,便是急云也握紧了剑,心头知道这是自己来到这里遇到的最严峻的时刻了,看这些杀手的身手皆不差,手里的兵器都有毒,只要略有破皮割伤,只怕立时就要没命,这与今天冼夫人那围攻不同,这必是冲着他们的性命来的了!
只是他们才刚刚出了江湖,什么人会和他们有了深仇大恨,不怕清微教的报复,也要暗杀了他们?
黑衣人们无声无息地围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在送你们上天之前,你们若能老实回答,跟着你们的乙五是怎么死的,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否则,先奸后杀,一片片割了肉让你们互相吃下去,脚趾一根一根的敲碎,这样的滋味,你们可以尝一尝。”
他的声音森冷,仿佛从地狱传来的一般,内容更是令人心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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