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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说他消极也好,避世也好,甚至是胸无大志不求上进……什么都好,他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最保险的法子,当然是一辈子赖在五松观内,不替人看风水,不沾阴阳,不染是非。
可是总不能吃一世闲饭,既然住持师伯有命,又怎能不从。
孟适青叹着气,回转自己的房内。
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自我安慰,好在扬州离惠州千里之外,遇到萧绝云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扬州知府就更加和萧绝云八竿子打不到一边了,这样一想,便又释然了一些。
他也不知为何,当年在萧府时,分明对那萧少爷颇有好感,甚至不惜为了让他能见到娘亲一面,差点铸成大错,几乎连命都送了。
可自打死而复生后,便对这「应劫」之说无端端一片恐慌,恨不得避得愈远愈好。
也许是师父前车之鉴,让他心有余悸吧!
他既然要离开五松观,孟舜之自然也一同前往。
他对这徒弟宝贝得紧,第一次出远门,一百个不放心,便附身在牌位之上,被孟适青装在行囊内,背在身上出发了。
第五章
从惠州至扬州,一千三百余里路程,自不算近。
萧绝云走的是水路,一路上山水秀丽,风光旖旎,倒也惬意。
及至上了岸,离扬州大约还有几日路程,他也不急,只带着个贴身小厮,一路慢慢行将过去。
贪恋美景,在一处山头流连了些时辰,下得山来时天色便不早了。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赶在日落前到附近的城镇投宿。
谁知天公不作美,走不到半里地,竟下起雨来。
萧绝云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仓皇间见附近有座亭子,急忙躲了进去。
早春三月,山雨也自料峭,风吹在身上竟有些冷。
小厮解开包袱,找出件厚些的外衫给他披上,主仆俩便立在亭内,等待雨停。
等了一阵,雨势未见稍歇。
倒是远远见一人撑着把纸伞沿着小径而来,显然也是被大雨所逼前来避雨的。
那雨来得极大,只见那人手中一把油纸伞被吹得东歪西斜,却是小心翼翼的遮着背上背着的包袱,待到入得亭子中时,人已经浑身湿透了。
那人收了雨伞,抬起头,萧绝云不由得吃了一惊,「孟公子,原来是你。
」
孟适青比他更加吃惊,「萧……萧少爷,你怎会在此处?」
原来孟适青出了五松观,也向扬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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