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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立挺五皇子这边儿的还好说,跟着大皇子那边的,如今也大多因大皇子事败跟着一起跑出城去了。
可剩下的那些骑墙的,或是同大皇子一系亲近的,这会儿便开始腿发软、脚打哆嗦了。
一个个心中暗自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赶紧脱身。
原本这些人想的,就算这会大皇子事没能成,还是五皇子坐上大位,可新皇登记,怎么也不可能立马大杀群臣,得先把那些明摆着跟大皇子是一事的想办法架空、处置了,才会轮到自己头上。
只要中间有这么一段时候,他们就能慢慢想办法躲过这一难。
且,五皇子向来宽厚,除了首恶,剩下的就算是为了立其贤明宽厚之德,也必不会深纠。
可那都是在皇上身子已经不成了、或是干脆……之后的事情啊。
现在,皇上还好好儿的在那儿坐着呢!
皇上在,就是大皇子犯的过错再大,也未必会致死。
可带坏他儿子的人,就要跟着倒大霉了!
想明白的,这会儿都一面跟着车队朝宫中方向走着,一面暗自琢磨着。
剩下的不明白的,那爱死便死,谁也不会自己还没脱身呢,就去拉巴别人。
前面大门被锤得咣咣直响,下人开了门,见是白家的仆人,连忙往里头报信儿去。
姜氏带着两个儿媳妇、并在家中躲着的韩筣、小女儿韩筌都在正屋等着外头的消息,听见说白家下人来了,连忙叫了进来。
来者是甘氏身边儿的亲信,见面行礼后方笑道:“今儿个一早儿,我家大爷身边儿的小厮就来报信儿,说是皇上要进城了,让我们二爷去城门口儿。
若不然,我家夫人还要二爷亲来一趟,给亲家母报平安呢!”
前几日谁家也不敢轻易开门儿,直到这会儿方算是平安了。
见了这仆人的模样,脸上并没什么凄容,姜氏就算是放了一半儿的心。
“亲家母可好?家里可都好?那天晚上看着天上的火光红彤彤的,瞧那方像倒似跟你家那片儿似的,吓得我一夜都没睡好。”
那下人忙笑道:“我家夫人特来叫我告诉您呢——那火,虽是我家起的,不过却只烧了花园子,并没伤着半个人。”
姜氏又吓了一跳,连忙细问,连身边坐着的韩筣都瞪圆了眼睛。
她来韩府前,就知道自己的府邸定是保不住了,除了极要紧的东西,或被五皇子顺势带了出去,剩下的就由着她随行带着。
且她还怀着身子呢,那两日谁敢把这消息告诉她?不过是今儿早上了,平安了,又听说夜里仿佛起火了,才有人缓缓告诉她说五皇子府被烧了。
这并没什么的,她早就猜着了,可她没想到白府也糟了火。
心中担忧,便难免问上一二,那仆人也是见过韩筣几面的,刚才进门儿还只以为是长像相,不定是谁家的媳妇呢,如今一开口,哪里还不知道是五皇子妃?
应了几句后又笑道:“我家二奶奶昨天夜里听说五皇子府上也起火了,吓得不行。
还是二爷进来了宽慰了她几句,说是五殿下早有安排,如今,可不就见着了?”
这仆妇极会说话儿,该说的都说清楚了,该打听的也都打听明白了,这才又上了车子,一路赶回了白家。
听说韩筣竟然早先就偷偷到了韩家,韩筃这才彻底放了心——她本还以为韩筣也暗中跟着五皇子出城了呢,还怕她大着个肚子,路上再出什么意外。
韩府虽头天夜里也被宵小骚扰了一番,可韩家到底没白家那般的显眼。
白家白錾入朝为相不说,大儿子跟在大将军身边儿在边关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且还手握重兵。
二儿子又是天子近臣,极得皇上和五皇子的重用。
再者说,之前大皇子几次三番的想要白家人的命,竟都被他们给躲过去了,两边儿算是结上了仇。
可韩家韩朴虽也位极人臣,韩笙的位子却并不算高、也不显眼儿。
故此,虽也有人打韩家的主意,却不像对付白家似的,非要给人家下个绊子什么的。
因此,韩筣躲回韩家,真真是让人料想不到的,且也能保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