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派司机来接站,没想到妈妈口气冷淡的叫他自己回来。
虽然母子俩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亲密,但是至少没有这样冷淡的对待过自己。
是不是妈妈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路上天远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到了家,天远急步走向自家豪华的别墅型小楼。
黑漆的大门敞开着,大厅厚重的雕花大门也敞开着。
这是怎么了?平时里外的门都关的死死的可视电话一直通到楼上的各个房间。
天远犹豫的走了进去。
大厅里冷的像冰窖,所有的豪华家具电器都贴上了封条,墙上的字画没有了,名贵的地毯卷起来了。
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东西。
“妈妈!
这是怎么回事?”
惊愕的天远声音都岔了。
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女人连头都没抬,枯瘦的身体却是异常的精干。
“你回来了,也好。
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
把烟摁在水晶玻璃的茶几上,天远的妈妈抬头看着他的儿子,声音没有一点惊慌悲哀:“你爸爸那个老王八蛋被他的情妇给卖了,投资的三百多万打了水漂。
咱家的那几个仓库的库存还不够还银行的,一看情势不好他自己就卷了几百万的货款跑了!
债主告到法院,咱家的账户财产都封了。”
天远像听天方夜谭,楞楞的说不出话。
“儿子!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
你妈我当年还不是白手起家!
还好我已经跟那个老王八蛋离婚了,那两个小崽子我也踢出去了!
事到如今妈不瞒你,我手里还有资金,这事没人知道。
你那个书也别念了,念到头管个屁用!
回来帮我,我们娘几个一块干就不信成不了气候!”
天远慢慢的坐在妈妈对面,双手搁在腿上。
很久,天远舔舔嘴唇,艰难却坚定的说:“做生意,您可以找合作的伙伴,不是非我不可。”
“混帐!
外人哪有自己儿子贴心哪!
你弟弟的高中都不念了!
你就是当了医生又能挣几个钱哪!”
歇斯底里的吼骂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天远缓缓的站起身,背包还在背上,行李还在手中。
甚至被寒风吹的发抖的身体此刻已是透骨的冰冷。
“你走吧!
走了你就别回来!
别指望老娘给你一分钱!”
走出大门,走出这个出生长大每个角落都有自己苦辣酸甜的回忆的家。
天远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在这个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