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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理活检的结果对手术下一步有根本的影响,如果是良性,基于安全性考虑,可以只行次全切,但若是恶性,他们就不得不放手一搏。
刚轻松下来的氛围,却还没持续半小时,病人指征数据立刻又出现变化。
“俞主任,病人右侧肢体数据消失!”
负责电生理监测的医生率先开口。
紧接着,患者血压也开始往下掉。
突发意外让手术室氛围再度开始紧张,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看向俞锐。
俞锐调整显微镜,果断道:“不能再等了,必须现在就切。”
“是全切吗?”
二助医生问。
顾翌安和俞锐互看一眼,彼此点点头,而后异口同声道:“全切。”
没有别的语言,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过几次,手术台上他们总能第一时间达成共识,默契像是浑然天成。
先抽吸再切除,俞锐一抬手,甚至连话都不用说,顾翌安立刻便将剥离子递到他手上。
俞锐已经开始在剥离血管,顾翌安注意着镜下画面,问麻醉科的老教授:“教授,能否先用去甲肾上腺素稳住血压。”
老教授坐在床尾,回话说:“放心,你们都已经走到这步了,我也不可能拉后腿。”
顾翌安冲他点头,以示感谢。
又过片刻,监测仪曲线再次出现变化,电生理医生兴奋地转过身,冲大家说:“肢体数据恢复了。”
俞锐保持姿势没变,问道:“血压如何?”
顾翌安看一眼屏幕:“没事,已经稳定了。”
瘤体减小后,为了不伤及任何神经血管,剥离工作就像打磨一件艺术品,需要慢工出细活,一点点来。
不过好在视野够开阔,接下来的手术过程意外的顺利。
历经十多个小时,肿瘤终于完整切除,术中核磁结果也显示无任何神经血管和脑组织损伤。
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年轻的二助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就连一开始不太看好的老教授,最后也说:“好小子,胆大却心细,不愧是周老的亲学生。”
俞锐笑笑没说话。
推开显微镜后,他视线和顾翌安对上,顾翌安眼里带着温和的赞许,还有明显的笑意,冲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