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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扣在掌心,无意识地轻转着,直到副歌结束,俞锐眼底微动,抓起杯子,仰头就是一大半。
没过多久,服务员将拆封的蛋糕重新端上来。
俞锐拆了蜡烛,滑动打火机点上,将蜡烛插在蛋糕正中央,而后撑着下巴,正对那簇小火苗发呆。
店里人多热闹,细长一根蜡烛,火苗燃在最顶端,稍有人经过,带动的气流都能让它熄灭。
它熄了,俞锐又给它点上,偶尔喝口啤酒。
一根蜡烛燃尽,俞锐接着又插上另一根。
不知不觉间,等纪寻再度回来时,俞锐已经喝完整整一打啤酒,此时正半趴在吧台上,眼底发红,视线虚焦,食指和拇指不时在火苗上轻捻着。
看不出是喝醉了,还是单纯的无聊。
酒杯见底,俞锐举起胳膊,招手让酒保给他继续倒酒。
纪寻拦住没让,还冲酒保摆了下手,示意对方先下去,这里交给他来处理。
“啤酒配蛋糕,你这口味还真特别。”
怕他喝醉,纪寻没再给他酒,另外倒了杯白开水给他。
俞锐转着脑袋,抬眼看向纪寻。
带着朦胧醉意,他叫了声“寻哥”
,然后说:“你这儿的装修也该换换了。”
纪寻点了根烟,挑眉看着他问:“怎么换?”
俞锐抬起胳膊,伸手指向纪寻,接着平移向四周,说:“这些看着都太旧了,都得换。”
“你喝多了跟我这儿逗乐子呢,”
纪寻都给他听笑了,“流年主打的就是怀旧风,这要都换了,那我这酒吧还开个屁。”
“海报都泛黄了,你得换新的,旧的年轻人不喜欢。”
俞锐看向纪寻又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也不眨地盯着纪寻身后,眼里莫名蓄起浅浅的水光,连嗓音也染上一点明显的哑意。
纪寻咬着烟怔然一瞬,扭过身。
吧台后方墙面上贴的不是别的,恰好是五月天2000年发布《温柔》那首歌时,出的珍藏版海报。
纪寻笑了声,转回视线,再度抽了口烟,说:“我这儿不用换,不过——”
他摘了烟,指了指俞锐说:“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不能老栓在一棵树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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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锐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转头望向舞台,问纪寻说:“寻哥,我请你吃蛋糕,你让我唱首歌怎么样?”
纪寻回了句:“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