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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开赵南威一看,云悠扬已发起高烧,呼吸微弱,云若无骇得魂飞魄散,忙请来郎中诊治。
谁知这次云悠扬高烧不退,药石无效,急得云若无寝食俱废,日夜守候。
幸而云忠记起云悠扬的旧药方,照方熬了喝,方才渐渐好转,只是病得厉害,一时恢复不了,不得不放下生意,静心养病。
期间赵南威多次前来探望,都被云若无拒之门外。
那天和赵南威之间发生何事,云悠扬只字不提,云若无问不出,越发深恨赵南威,挺身代替兄长照管生意,忙得昏天黑地。
云悠扬虽在病中,可洞察力仍然十分敏锐,很快就从云若无疲惫的面容中发现了问题,「生意上遇到麻烦了?」
云若无一惊,「没有,就是事多了点。
」
云悠扬淡淡一笑,「我在生意场上见过多少人,你那点心事还能瞒我?说吧。
」
云若无迟疑片刻,架不住云悠扬的逼视,终於还是和盘托出。
近来云家连遭厄运,先是盐场官检出问题被查封,两个刺客又翻供,为申家叫冤,官府重新审查此案。
早该发下的出海公凭一直扣留,云家船队到港不能下货。
冬季渔场没有出产,生意资金周转不灵,合夥人见势不妙,纷纷要求撤资,云家陷入困顿之中。
云悠扬顿时变色,稍加思索便已明白前因後果,不觉攥紧了拳。
赵南威,你够狠,竟然以断绝生路的方法逼我求你!
云若无低声道:「大哥,你是不是当真诬攀申家?」
云悠扬冷冷道:「是又怎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今天才知道吗?」
「我们不能堂堂正正做生意吗?」云若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云悠扬嗤笑一声,「那云家可能在十年内发展成东海第一家吗?我不害人,人要害我,不如我先发制人。
你以为申家是什麽好东西?当初还不是仗势逼走渔户,花了三万两夺了渔场。
」
云若无无言以对,可是心里仍然不能接受,沉默半晌,「大哥的病还没好,这些事就别问了,我来处理吧。
」
云悠扬冷笑不答,等云若无一走,立刻起身穿衣,没等穿好便出了一身虚汗,眩晕欲倒,看来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必须在自己没有倒下之前解决赵南威的事。
云悠扬无力骑马,只好乘轿前往。
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守门的士兵一看是他,问都没问便放他进去了,看来赵南威早知自己会来,守候已久了。
云悠扬直接进了书房,站在书桌前,低头默坐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目光骤然相遇,云悠扬不禁一呆,对方脸色憔悴,满面胡渣,看似老了二十岁。
「你终於肯来见我了……你瘦多了……」赵南威喃喃著,慢慢走近,伸手便想抚摸他的脸。
云悠扬劈手抓住赵南威的手腕,冷然道:「姓赵的,你处处逼迫云家,是不是想整倒云家才罢休?」
赵南威痴迷地看著云悠扬,即使在病中,他也有一种清劲之美,如孤竹凌空,卓然不群。
「为什麽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像情人一样相爱?」赵南威低头在云悠扬手背上一吻,「我喜欢你啊……」
云悠扬触了电一样疾甩开手,「别作戏了,赵南威,你要是喜欢我,会暗中针对云家吗?你不过要我屈服在你面前。
好,你说吧,怎样交易你才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