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
他伸出,阿田握住,细细地用酒精棉消毒,挑出脏物,“你晕血,别看。”
除了他,他从来没看过其它,骗他却骗不了自己,韩韩觉得空气沉闷,天都要塌了,然后听到一个难听的嘶哑的声音,他不敢相信是自己说话,“我不知道你在楼下等我,我跟海子说,让你把护腕放在传达室,我忙完了去拿,我以为你回去了。”
“可是我想见你,我要当面给你,”
阿田一圈一圈地给他擦药,头好晕,赤红淹开,“我想你了,刚一转身就想见着你。”
“阿田,”
韩韩刚开口,阿田一用力,纱布勒紧,韩韩的伤口稍稍裂开,血丝细微地渗出。
韩韩说,我好痛,阿田你放了我吧。
阿田低着头,冷冷一笑,“那谁能放了我?”
上山体验之旅,阿田终究是去了,为这事,韩韩差点动手揍苏路,“你看他烧成这样,能参加??”
苏路愣的彻底,倒不是怕挨拳头,而是因为从没看韩韩这样子的暴虐,干净的脸上满是特青色的急躁,我靠,你也会为他心痛了么?这会儿知道急!
苏路从来只看到阿田没有出路的挣扎,“名都报了。”
韩韩抓紧苏路的衣领,往外一推,“你光担心郭骁能不能成事”
。
苏路说是又怎么着,也比你不敢说真心话强。
韩韩的脸青了又灰,捏着拳头想要哭出来一般,阿田说你们别吵病人休息成不成,哥,答应了人的事,我去,我再不济也不能一天之内放苏路两次鸽子。
韩韩推苏路走到门外,“既然这样,我陪他。”
苏路很酷的答应了一声,成,掉头就走,走了两步,撒腿欢跑,得意了得意了,四个名额,占满,骆怡,没你的份,去凉快地,玩儿吧--
那一年的考试假,天气晴朗,云朵团团棉花糖,顺着小木屋的飞檐,走到了蓝天的心里,他们也永远忘记不掉,在山里采摘嫩笋,在河溪用小石子打水漂,一个圈两个圈,阿田永远是赞,神采飞扬,回头喊,苏路,一礼拜晚饭!
喊是这么喊,眼睛看的,总是那个穿白色衬衣的少年,韩韩在阳光下微笑,眉梢眼角是微妙的明媚。
又一段他和他希望能定格的时光。
他们的幸福时光。
晚饭是老乡用菠萝蒸煮的紫糯米饭,果的香甜胜陈年酒,阿田捧着头说我是病人我醉了。
他扶他休息,民居里的竹塌床,人躺上去,嘎吱嘎吱地响起来,阿田一翻身,压在韩韩上边,哥,让我亲一口。
“别叫我哥。”
韩韩厌恶地皱起眉头。
“当初让叫的也是你,”
阿田恨他,真的恨他,几次几次恨到要毁他,“别不别扭啊你,口是心非,老这样,你什么时候能真心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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