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矛盾也是谢黎挑事——你们想想那学生会的学习部竞选,还有上周那篮球斗牛,明显是谢黎挑衅郁睿的。”
“……”
班里罕见能聚齐两大校草学神人物,又确实很有谈资,这会儿讨论得热火朝天。
而其中被多数人关照为“罪魁祸首”
的那位,此时正好不紧不慢地晃悠到这一层的洗手间外。
德载中学每一层都是大洗手间,两边两排水龙头和池子,多个供水位也方便学生们上下课用水需求。
这会儿已经临近上课了,洗手间内没几个人——除了站在水池前慢条斯理地冲着手指的郁睿,就只有刚好在外面一侧的一个学生。
看见郁睿后,谢黎长腿一停。
然后他也不进也不退了,就原地靠到冰凉的瓷砖墙上,眼神沉郁地盯着水池前的那道背影。
还有背影前的那面镜子。
谢黎又想起那场校外竞赛上的初遇了。
更要命的,应该是站在镜子里和镜子外的人——既出现在那个会场的洗手间内,透过镜子用苍白俊美的脸和半泛着红的眼角最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又在那天晚上纠缠进梦里,迫得他后半夜被那入了梦的人勾走了全部的兴趣和注意力,然后一次次把人压在镜子前——
洗手间里原本的唯一一个陌生学生突然从谢黎身旁走过去,打断了谢黎的思绪。
谢黎沾了白色粉笔末的修长指节在空气里虚握了握。
——梦里是没有声音的,除了那张深刻得像是刻进记忆里的脸,那些他想听的压抑的会被他死死按住的呜咽还有松开的某一瞬会带着颤栗喊出来的声音,在梦里全都没有。
所以他才会被折磨得快要疯了啊。
谢黎在心底缓舒出一口气,抬眼。
他看着郁睿擦干净手,冷淡着眉眼走过来,然后突然拎起他的校服衣领把他斜着掼到旁边墙壁上。
谢黎早有察觉,但毫无反抗。
直到那声背脊撞在冰冷坚硬的瓷砖墙上发出来的“砰”
的闷响后,混着后背的旧伤冲上来的闷疼和笑意才混织着,从他低下头的唇角里逸出。
谢黎半垂着眼,视线慢慢描摹过郁睿在独处时再也不能完全藏住恼怒冰冷情绪的脸。
谢黎轻舔过犬齿的齿尖,然后笑起来。
“班长,这么大火气?”
“……你刚刚在教室里是做什么?”
郁睿微微咬牙,冷着声音。
“没做什么啊。”
谢黎右手单手插着口袋。
微微停顿后,他做出恍然的神情,“啊,你说那个吗?但我也没办法,情难自禁。”
“……!”
郁睿攥着谢黎领口的右手蓦地收紧,有那么一秒他几乎要提拳打上去了,但是记忆力极好的脑子在第一时间把谢黎方才那声藏在笑里的闷哼声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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