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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是准备就这么隐藏一辈子的。
但是辛德瑞拉并不知道瑞贝卡此刻的想法,近日来的梦境促使着她来到这里之后,又驱使着她进行着罕见地、几近急切的追问。
“我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为什么您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为什么您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会说‘你们果然很像’这样的话,我和父亲长得并不像,因为就连父亲都经常说我长得和我的母亲一模一样。”
辛德瑞拉的语气有些激动,相较于刚才惊讶中又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询问,这会儿的她边说着,话语中的确信便又多了几分。
“而且我总觉得……”
辛德瑞拉顿了顿,她的双眼虽然依旧直视着瑞贝卡,但是声音却骤然轻了些许,“总觉得您每次看我的时候,都像是在透过我看其他人。
那个人……是我的母亲么?”
她并没有忘记瑞贝卡来到庄园的那一天,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一边看着自己时的神情。
那样的表情名为怀念。
当时自己并不知道这位瑞贝卡夫人究竟在怀念什么——毕竟那天只是她们的初次见面,可如果她和自己的母亲相识的话……或许这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无论是她刚才在母亲的坟前说的那些话语,还是自己的那个梦。
“辛德瑞拉,我……”
瑞贝卡在辛德瑞拉期待的目光下张了张嘴,但她最终还是没能给出任何辛德瑞拉期待中的回答。
似乎是明白了瑞贝卡不愿意告诉自己,辛德瑞拉在期待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终于还是垂下了视线;她的嘴唇抿了抿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辛德瑞拉也知道,瑞贝卡并没有理由告诉自己。
从辛德瑞拉记事起,她便知道母亲在这个世上的亲人就只有自己一个,自己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她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父亲也从未告诉过自己母亲有那样的亲戚存在。
至于友人……
辛德瑞拉从未见母亲介绍过——因为这个宅邸从来都没有迎来过她的朋友。
是的,一次都没有。
虽然觉得以母亲那温柔的性格居然会没有朋友——或者说和朋友们断绝了联系,但母亲每次提起这个词的时候,笑容都是那样的悲伤,以至于那之后辛德瑞拉都不敢再询问。
只是辛德瑞拉依稀的记得,母亲只提起过那么一次,说是她曾经有两个关系非常密切的朋友。
可是她抛弃了她们。
因为她的执着。
辛德瑞拉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的母亲失去了朋友,但她在此时忽然有些确定,眼前的这位瑞贝卡夫人就是母亲当年的好友。
辛德瑞拉想从她那儿得到回答,然后听一听过去的事情。
因为在如今、在她失去了母亲那么多年之后,能够和她谈论自己的母亲的过去的人除了她的父亲之外,就只有母亲的朋友了。
春风温柔地拂过,将榕树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驻留在树枝上的那对白鸽仿佛悉知树下的这两人的心事一般、再度发出了鸣啼声,仿佛是要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这些天……或者说自从您来到这个家的那天起,”
在阳光树影以及白鸽的鸣啼下再度开口,辛德瑞拉缓缓地抬起了头,再一次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瑞贝卡,“我便开始做起了梦。”
瑞贝卡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辛德瑞拉这么说的用意,却实在有一种糟糕的预感。
仿佛她再这么继续说下去,自己便会失去了继续保持沉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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