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觉非笑笑:“不如何,就算是同床异梦,就算是心怀鬼胎,只要如今合兵一处驱除外侮,那就无关什么强人主义。
至于抗战胜利之后,谁打江山谁坐江山,那才是要靠实力和主义说话的。”
董之侠摇头:“反正自打出北平城,我就已经想好了,我可以关心政治,但我决不会投身任何运动里,流血牺牲,为了民族国家我董之侠没有二话,可若是为了什么理想,那我就做不到了。”
“行了行了,勿谈国事,你们一个个的,烦不烦哪。”
孙衡忍不住打断他们。
邱觉非赔礼道:“抱歉。”
众人把县里借给他们的褥盖在地上铺好,纷纷躺下,到底是十几个成年男子,挤在狭小的破庙里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这里海拔多少?”
过了许久,江愁余突然问道。
董之侠立即回答:“快两千吧,怎么了?”
“快到云南了。”
江愁余喃喃道。
邱觉非却立时翻身问道:“冷么?”
江愁余摇头:“还好。”
邱觉非伸手探了探,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他身上:“到底是进了山里了,还是要保点暖,夜里凉。”
“那你呢?”
江愁余拉紧被子问道。
邱觉非噗嗤一声笑出来:“别抓那么紧,给你了我就不会收回去。
另外,咱们东北汉子不怕冷。”
江愁余想出言讽刺几句,但困意随着温暖袭来,须臾也便沉沉睡去了。
夜半,他被蝉鸣惊醒,一转头却发现邱觉非把所有衣服都盖在身上,蜷缩在那里,眉头紧锁。
他愣愣地盯着邱觉非瞧了半晌,忍不住骂道:“蠢材……”
翌日,集合的口令响起,邱觉非睡意朦胧地睁眼,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条被子,而身边又不知何时多了个睡得人事不省的江愁余。
“还不起么?咱们要上路了嘿!”
董之侠的大嗓门惊天动地。
邱觉非应了声:“马上就来!”
“愁余,该起了。”
他推推江愁余,轻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