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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敌人,可以是盟友。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恶心。
楚子复缓缓跪在地上,抓起地上的雪,拼命洗手,直到双手冻到开裂,直到侍奉他的老太监再也看不下去了,哭着上前,心疼的用手帕裹住他的手指。
“皇上,您要珍重身体啊!”
老太监将他的手放进衣里暖着,老泪爬满两颊,“您在,大楚才在,您若是出了那么一点事,这江山可就真的得改姓凤了!”
楚子复沉默了一会,才狠狠的说:“总有一天,孤要杀尽世上所有的画皮师!”
“嘘!”
老太监吓了一跳,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用身体挡着楚子复,心有余悸的四顾片刻,然后朝楚子复压低声音道,“皇上,小心隔墙有耳啊!”
“这可是孤的皇宫!”
楚子复突然生起气来,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全是暴虐之色,“孤在自己的皇宫里,却连话都不可以说一句么!”
老太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最后只好朝他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着头,直到前额染血,楚子复才慢慢冷静下来。
“起来吧。”
他冷冷说。
那厢老太监千恩万谢的起身,而年幼的皇帝,早已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里亭台楼阁林立,宫人侍卫来来往往,乃是奏折往来之地,整个皇宫最繁华之处。
却不是他的东宫,而是国师
居处……
一年。
他对自己说。
这一年里,他依然会忍辱负重,直到凤血歌亡,直到血都与画皮师宗门拼的两败俱伤。
那一天,他会举起祖先武威王遗下的名剑水龙吟,披甲上阵,率领御林军与所有忠于王室之人,将画皮师杀个干干净净,为大楚扫出一片朗朗乾坤!
是的,只需一年。
凤血歌倚在太师椅上,微阖双目,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叩。
身旁宰相抱着一大堆奏折,嘴唇开开合合,而他却什么也没听见。
毒酒虽已逼出,但为此消耗的内力却一时半会恢复不来。
或许这毒酒本就不是为了杀他而来,而是为了消耗他的内力,削弱他的功力?
凤血歌微微一笑,看来,毒酒的药力最多只能保持个一年半载,而且拖的时间越长,他的功力恢复的越快。
想要对他下手,则必须选在这一年当中,越快越好。
“国师?”
宰相终于发现他的心不在焉。
“我在想小艳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