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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的笑话没能改变两人之间的气氛,花艳骨仍然愣愣地看着寒光,双眸湿润,泪珠滚圆如珠,滑下玉盘似的脸颊。
“……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啦!”
寒光见此,立刻手忙脚乱,语无伦次起来,“每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背后,都有一个发誓要宠坏她的男人,更何况你背后有两个!
特别是师父,他哪是养孩子,他就知道耍宝!
你还记得么,咱小时候,他每逢吃饭都把好菜好肉夹到自己碗里,然后再笑呵呵地把自己的碗换给你……”
正因如此,所以即便是饥荒岁月,但只要凤血歌在,花艳骨便不会挨饿。
“……大师兄,别说了。”
花艳骨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等我病好了,你把掠影抓来,我会亲手用他的骨头熬他的油。”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哪怕是做错了的事。
所以掠影要为他的背叛负责,他必须死。
而花艳骨要为她信错人而负责,她必须亲手将掠影挫骨扬灰。
“你能下定决心就好。”
寒光摸摸她的脑袋,“现在好好休息吧,你心脉受损得厉害,当日本大爷差点以为你已经死了……啊呸呸,我什么都没说,总之你这段时间要心平气和,怡情养性,要不要本大爷给你带几本《□》来?”
“……谁用《□》养心啊?”
花艳骨痛苦闭目。
“可比《三字经》什么的好看多了。”
寒光幽幽一叹,刚要继续跟花艳骨讨论书中精妙之处,却见她右手按在心口,脸色苍白,神色古怪,这一幕可把寒光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师妹,你哪不舒服?”
花艳骨看了寒光一眼,欲言又止。
“太医!”
寒光号叫起来。
“……我没事。”
花艳骨伸手拉住他的手指,微微一笑,“许是因为睡了太久,刚刚又说了太多话……所以……我有些饿了。”
“……本大爷给你拿吃的来。”
寒光俯视着她,嘴角抽搐。
虽不知花艳骨几时能醒,但房中一直备着一碗热粥,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宫人进来探视花艳骨的状况,然后将冷掉的粥换下,重新换上一碗热乎乎的粥,如此反复,直到花艳骨醒来。
桌上的粥已经放了一段时间,寒光端起来尝了一口,觉得温度适中,尚能入口,也便不计较那么多,径自跑回床边,舀起一勺递到花艳骨唇边。
第一勺,寒光兀自抱怨:“还指望你长大了能够贤良淑德,伺候本大爷饮食起居呢,没想到还跟小时候一样……”
花艳骨慢慢喝着勺子里的粥。
第二勺,寒光叹息一声:“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花艳骨咬着勺子,艰难地喝下半勺,然后慢慢地歪倒在床榻上。
寒光愣了愣,然后忽然间心中一寒,抬手搭在她的脉上,然后面色大变,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而绝望:“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刚还能好好跟他说话。
明明刚刚还跟他念叨着肚饿。
明明已经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