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骨唇角一勾,略略回首,“晚上我给你做糖醋鲤……”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顶素帷小轿,与她擦肩而过。
流风轻拂,掀起淡青帘幕,轿中人惊鸿一瞥,车帘便已落下。
但那一下已经足够花艳骨看清轿子中坐着的人了。
“这不可能!”
花艳骨望着那轿子离去的方向,整个人如遭雷击,眼中写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全天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以及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掠影看了看那轿子,又看了看她,右手按上剑柄,沉声道:“可是仇家?”
花艳骨魂不守舍,抬手制止了掠影,她用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快!
回去!”
花艳骨低声喝道,神色凝重道,“出大事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这厢他二人急匆匆的往红药堂赶,那厢,轿子已经落在了顾府前。
是时,顾朝晖正在赵如是的闺房内处理账册。
赵如是伺在一旁,为他研磨添香,偶尔间还会帮他处理些不那么重要的账务,倒也算得上是夫唱妻随,其乐融融。
“我的莫愁居然还擅长这种东西,当真叫为夫吃惊。”
顾朝晖见她将账务处理的井井有条,显得极为高兴,抬手勾起一只夜光杯,饮了一口葡萄酒,然后轻佻的勾起赵如是的下巴,将酒渡进她嘴里。
赵如是被呛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嫣红如桃。
顾朝晖看着眸色一深,暧昧一笑,垂首咬住她的耳垂,低语道,“好莫愁,今夜,为夫必定要好好奖励你。”
赵如是心中甜蜜。
她本就是赵府长女,母亲是赵府主母,主持府中一切内务。
她跟在母亲身边,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管账御下,皆有涉猎,处理起这些小事来,自然是不在话下。
即便是叫她管理整个顾府,也难不住她。
痴痴望着顾朝晖的侧脸,赵如是心道:“最后一名侍妾也遣散了,从今往后,家里只有夫君与我。
往后,无论贫贱富贵,都有我陪着他。
我要为他打理账务,让库房里的银子绢丝越积越高。
我要为他管理内院,让家里井井有条。
我要立私塾,请当代大儒来教导族中子弟,三代之内,必能叫他脱了暴发户之名,五代之内,必成钟鸣鼎食,诗礼簪缨之家。
我愿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只求与他不离不弃,相伴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