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向下,将手轻轻覆上小腹,那里竟装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不知是喜是忧,想笑又不敢笑,想哭也哭不出来。
阿诤会高兴吗?他会允许这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上吗?她根本就没做好有宝宝的准备……
她第一时间去拨林越诤的电话,却发现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这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
舒旻本就慌乱的心就更加七上八下了。
熬了十几分钟,她又给林越诤去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的,电话仍是关机。
她六神无主地捧着电话,开始胡思乱想,会不会他在香港遇到什么麻烦了?电影里,像他们这种人的生活,总是跌宕起伏、危机四伏的。
不,她不能吓自己。
现在还在农历年间,或许他只是在陪亲人过年,不方便接电话。
可转念一想,到底是要陪什么人,才不方便接别人的电话?
她的眼前第一时间浮现出那张合影里的女孩,那个女孩和他那样熟稔亲密,为什么从未见她出现过?他忽然关机,会不会和她有关?
她越想越绝望,足足发够半个小时的呆,才拾起手机,给林越诤发了条短信:见字回电。
便将手机丢去了一旁。
然而那天直到深夜,林越诤都没有给她回电话。
失眠了整晚,次日一早,舒旻还是忍不住给他去了电话。
关机,还是那句要命的关机。
舒旻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那天后,她便再没有打过林越诤的电话。
忐忑地撑到初八开学,舒旻早早回了学校。
大四下学年已经鲜少有用的课程,舒旻索性向校方申请了离校实习。
一周后,申请批了下来,她便住在家里等林越诤回来。
林越诤的电话依然不通,她满心的担忧不安,连个说处也没有。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大了,留还是不留,她完全没了主意。
她的世界,因着他的突然失踪,顿时沉进一片暗无天日中。
又过了数日,一天傍晚,她正在厨房里懒懒地备着晚餐,忽然听见门外有钥匙转门响动,她连锅铲都来不及放,就往门口冲去。
刚到门口,她就看见月余未见的林越诤站在玄关处解领带。
他的动作很慢,显得心事重重,又有些疲惫。
手上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她咬唇站在门边儿上,表情复杂地望着他。
林越诤侧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领带,走到她身边,轻轻将打横抱起,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一动不动不动地抱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额头埋入她怀里,良久、良久。
舒旻犹豫了一阵,才轻轻问:“阿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这样的她,舒旻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一个月来联系不到他的委屈、埋怨、伤怒全飞去了爪哇国。
她的手温柔地在他的颈上抚摸着,这一刻,她只求他平安无事。
林越诤无声地摇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嘴唇覆盖上她的。
他们曾有过无数次接吻,但每一次他都是那样激烈热切地吻她,像在释放发自灵魂的热望,但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温柔,像得了珍稀糖果的小孩,舍不得一口吞下,那样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轻舔、吸吮。
舒旻在这样的亲吻里融化得一塌糊涂,她贪恋地看着他独一无二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直到他缓慢沉稳地进入她的身体。
他们在温暖的灯光里淋漓尽致地欢爱,一次又一次,从沙发到卧室。
所有的景物都在旋转,她颤抖着倒进他怀里,头脑昏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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