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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不爱他报复崔老师,不过明镜恨不恨崔老师,恨不恨你……都不是由你决定的啊……”
她心里又震了一下,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彩。
要说彩什么也不懂,他却什么都懂,要说他什么都懂,他却明明什么也不懂。
“明镜……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她从来没想过吆喝绿彩说这些,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有人爱他,他的反应很激烈;有人伤害他,他的反应也很激烈……好不容易他的心情平静了一点,我不想他再变成从前那样。”
“那是因为明镜太聪明了。”
绿彩说。
她握紧了绿彩的手,彩说了一句似乎无关紧要的话,但是这句话说得很对。
如果不是明镜太聪明,他能那么清楚地分辨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如果不是他有能力复仇,他的心又怎么会总是无法平静?宽容和懦弱只在一线之间,太聪明的人看得太清楚,却要如何抉择、如何抉择?“明镜吃得很少。”
她握住绿彩的手,手心全是汗,绿彩却没有把手收回来,只听她毫无头绪地喃喃说,“我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他想跳河……我怕……”
“你好爱好爱明镜啊。”
她怔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微微一笑,“我喜欢他四年了,我相信我比他的朋友和亲人都了解他。”
绿彩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背后想起脚步声,明镜回来了。
他把杨诚燕从绿彩床前拉了起来,“十点了,我们走了。”
她被明镜拉得一个踉跄,明镜似乎很讨厌绿彩,就像绿彩显然很害怕明镜,还没来得及和绿彩说句再见,明镜拉着她穿过病房大门和走廊,很快出了急诊大楼。
“怎么了?”
她有些生气,无论是怎么不喜欢,看望病人总是要有礼貌的啊。
明镜握住口袋里的小药瓶,背对着杨诚燕,星光之下,他的背影看起来优雅而凄冷孤单,“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她哑然,“也许有,也许没有,我是希望有的。”
“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明镜冷冷地说,他僵硬了许久,“你觉得彩会打球吗?”
“打球?”
她迷茫地回答,“我听说他有很好的运动神经,也许会打吧。”
“他看起来像会打球的人吗?”
明镜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不像。”
她摇头,绿彩肌肤雪白,体形柔和,半块肌肉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擅长运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