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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你的。
你觉得他费了那么大力气,会半途而废吗?他之所以在这时候抽掉我这块跳板,是因为他已经到了他想要到达的位置。
你要千万小心。”
厉娅的描述让孙菀不寒而栗,卓临城在她心目中的完人、贵人的形象,被厉娅这几句话轰为齑粉,潜意识里,她对卓临城生出一种莫大的畏惧来。
自从与厉娅在星巴克分手后,孙菀心里空得厉害。
站在北京四通八达的街头,她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徘徊了良久,她神情灰败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鼓楼医院。
到了医院楼下,她在小卖部里买了几斤新鲜水果,心情沉重地往住院部走。
一路上她都在担心怎样跟叔叔阿姨解释最近的音信全无,她更加没有勇气面对萧寻,生怕被他看出一点点有关那晚的蛛丝马迹。
短短几百米的路,她足足磨蹭了二十分钟。
切实站在萧妈妈病房外时,她惴惴不安地靠着墙壁,深呼吸了几口,才鼓足勇气挤出微笑推门而入。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萧妈妈的病床上时,嘴角那点微笑瞬间凝固。
她惊讶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陌生男人,疑心自己走错了房间,正准备退出去验看,然而,病房里其他的熟面孔又提醒她,她没有看错房号,而是别的什么错了。
她顿时发起慌来,脚步机械地走到那张病床前,嘶声问:“我阿姨呢……我阿姨是不是换病房了。”
那个陌生男病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见她面色吓人,忙将无辜的目光投去对床的老病号。
孙菀被他的目光一提示,立刻扭头问对床那位:“余叔叔,我阿姨呢?我阿姨去哪里了。”
那个老病号目光闪烁了几下,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大前天夜里……去了。”
“去哪里了。”
孙菀如遭闷棍,大脑选择性地跳过“去了”
最通俗的意思。
老病号为难地说:“她前天夜里过世了。
走得很突然,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男朋友和你叔叔前天大清早就托送遗体回家了。”
孙菀犹不肯相信,眼泪颤悠悠地悬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她哆嗦着去翻手机,找到萧寻的号码按下拨通键,没头没脑地往门外走。
她边走边迎着夜里的寒风大口大口吸着气,外界的一切嘈杂声全都远远遁去,全世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电话通的那一瞬,她大声地哭诉道:“萧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