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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朋友帮她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但一直寻而无果。
直到今天,她才收到他的短信,短短几个字:我在金胜酒店,想见你。
收到短信后,她终于长舒了口气,紧接着一股无名火就腾腾的往上蹿——怎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这样不负责任、一意孤行!
她冷冷地回了个“好”
字就往北京赶。
眼见快到金胜酒店了,舒旻才拨通他的电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带着怒意的质问。
电话那端,陆城南一直保持着沉默,他那边似乎开着扩音,以至于舒旻可以听见呼啸的夜风声,和窗帘起落的窸窣声。
舒旻一惊,骤然坐直身体:“你在窗台上?”
“舒旻……”
他的声音茫然低哑,像是痛苦的呓语,“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舒旻不知道他为什么毫无来由地这样问,有些哑口无言,她直觉他现在这个状态是有问题的,她不敢确信地问:“陆城南,你是不是……用药了?”
“嗯。”
他的声音极低微,像犯了错的孩子,“等下会不那么疼。”
舒旻吃不准这句话的意思,只当他是用药后在说浑话,先前的怒意更盛:“你怎么还碰那些东西?我已经到了,我先挂了,等会儿见了你再说!”
“别挂。”
他的声音里透着恳求的意味。
舒旻只好捧着电话,噤声听他说。
静默了很久,他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些,轻轻地那边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涿城的望海寺。”
“在那里干什么?”
舒旻有些讶异。
“你还记得你爸爸刚去那会儿,你有段时间怎么都吃不进东西吗?”
陆城南静静说,“那时候,我真怕极了,看着你一天天地瘦下去,总觉得哪天你会彻彻底底地离开我。”
舒旻冷不丁听见他提这段旧事,干涩的眼中有了点湿意。
往事前情一幕幕地在眼前展开,那个牵着她跋涉过十载年华,不离不弃的陆城南忽然在她眼前出现。
舒旻已经冷透的心,忽然有了一丝暖意,她哽咽一下,低低“嗯”
了一声。
“有天,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学我奶奶的那样去望海寺许愿,到了庙里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许愿,就在那里乱转。
转了一个多钟头,一个老和尚终于耐不住我烦,上来问我想干什么。
我说,我想求佛祖让你吃饭……”
舒旻的胸口像被什么猛然一撞,眼前乍然一片模糊。
“那个老和尚就说,这个好办,只要我在佛前发愿终生茹素,就能保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虽然不信,还是发了这个愿。
结果第二天,你的病忽然就好了。
说真的,我顶不信这些的,可是有时候,你如果找不到一个可以信、可以求的东西,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就像我现在这样,看着你一天天地离我远去,不知道还能求什么,才能让我们都回到过去。
我又去求那个老和尚,他说让我抄《四种清净明诲》,只要连抄三十遍就能求得你我关系改善。
可是抄完了,你还是现在的你,我还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变不了。”
舒旻掩住发堵的胸口,含泪摇头:“不要说了,你等我过来。”
“舒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