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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立刻去千凰楼。”
慕容执心中又惊又怕,但不得不故作镇定,“你不要再说话,我立刻要人准备马车,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记着,无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死也不会。”
她让他轻轻躺下,轻轻吻了他的面颊,发觉他全身冰冷,又轻轻为他加了一层锦被。
她永远都是这么细腻体贴,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她待他都是这么的好、这么的温柔——柳折眉渐渐地安心了,闭上眼睛,放松了已紧绷了数日的情绪。
看见他安心睡去,她才轻轻走出门去,是祸是福,全系在空中;摇摇荡荡,全没有个底。
不愿死啊,而生的希望,又在哪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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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凰楼。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男子可以清隽雅致到如此境地的,像风一吹就会生生化去的雪,他是秦倦。
如果慕容执不是这么失魂落魄,也许她也是会惊叹的,但是此刻就算是眼前这个男子再绝美十倍,慕容执也不会在乎:“救他,求你。”
她乘着最好的马车,以最短的时间来到这里,虽然一路之上有人照顾,但是心力交煎,她已是强弩之末。
她不让任何人碰柳折眉,抱起清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柳折眉冲进千凰楼秦倦所居的五风阁,只说出了四个字,多日来的不眠不休、彷徨无助,此刻心愿一了,她竟立时倒了下去。
她甚至没有听见秦倦答应了没有,但是,她是相信他的。
“咯”
一声,秦倦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声音低柔得近乎幽冷:“去请肖楼主。”
任何人都知道,当秦倦以这种语气说话时,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数日之后。
柳折眉的床前。
“醒了?”
慕容执柔声问。
柳折眉睁开眼睛,立刻搂住了慕容执的腰,他没有说话,只是不愿她离开。
“我不会走的。”
慕容执轻轻地、温柔地叹息,轻轻掠开他额前的一缕发丝。
“睡去之前,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柳折眉感觉着她的体温与柔软,感觉着她温暖的呼吸,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平定下来,“我不知道我竟然——竟然这么依赖你——好像没有了你,活着就没有意义,任何事都没有意义。
没有你,我——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我自小修炼禅宗,从来没有人让我牵挂过,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谁,可是你——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