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着萧清韵的巧的鼻头,笑道:“宝贝,今晚早点就寝,明早祖母带你去爬山,赏红叶。”
萧清韵点着脑袋,高胸拍手道:“叶叶……康康……珠珠……康康。”
“好,韵儿乖。”
唐如玥摸了摸她的脸,交还到乳母怀里,她嘱咐乳母们道:“几个孩子在山上待了许久,身上沾了不少寒气,晚间沐浴时加些驱寒的草药,莫受了寒气。”
乳母们领命应是。
唐如玥问了问孩子们在宝珠寺的见闻,又道:“汀溪已将后面两个院落收拾妥当,景羲和妤禾各自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安置,今日舟车劳顿,你们也累了,晚间不必过来请安。”
萧景羲和萧妤禾行李告退,带着几个孩子退出了书房。
唐如玥留下白苏,询问唐敬宗的情况,“孩子们对唐敬宗印象极好,你可见到他了?”
“在山门口匆匆见了一面,奴婢按照主子交代,跟他约定明日觐见。”
白苏回想唐敬宗自称老朽,笑出了声,“主子,奴婢也觉得唐先生甚是有趣,他不过三十有余,却口口声声自称老朽,奴婢问他,他竟然是因为咱们殿下太了,让他自惭形秽。”
“哈哈哈哈。”
唐如玥也被逗笑了,她道:“如此看来,倒是个妙人,安排明日让他来见哀家。”
白苏领命,想到在别院门口瞥见萧奕霖形容交瘁,忍不住开口提了句,“主子,奴婢回来时,见汉王殿下坐在别院墙头,神色仓惶,瞧着不太对劲。”
唐如玥长长地叹了口气,萧奕霖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若是在现代,他这个年纪连大学都没毕业,可他却已经撑起边关的安危。
可遇到感情,他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深情又敏感,嘴上凶狠,内心却极为柔软,他今日几次想要保住玉嫣然的性命,可玉嫣然到底还是辜负了他的深情,亲手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时至今日,唐如玥再对玉嫣然宽容,只怕会铸成大错,让萧奕霖亲自送走她,已经算是格外开恩,给她一个了却执念的机会。
唐如玥沉吟许久,还是放心不下,萧奕霖跟萧奕承不同,后者早已无药可救,萧奕霖却还能再捞一捞,他已然清醒,只是感情这种事儿,不是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想了想,吩咐白苏去温了一壶醉仙人,又在厨房随意捡了两个菜,一并带上,去了后花园的凉亭。
唐如玥吩咐道:“白苏,去请汉王过来,就哀家有要事相商。”
白苏告退,不大会儿,便引萧奕霖来到凉亭。
萧奕霖见唐如玥端坐在凉亭中,又见石桌上摆好了酒菜,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母后,儿臣心中苦闷,却也不必借酒消愁。”
唐如玥摆手让他坐下,亲手为他斟上一杯美酒,又将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她道:“咱们母子许久未曾一同饮酒赏月,难得今日得闲,母后陪你酌一杯。”
“母后……”
萧奕霖眼眶红了,自他回京,流言四起,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探究,连母妃都只知向他告状,痛斥玉嫣然的所作所为,无人在意他心中的伤痛,明明他才是被背叛被伤害的那个,可在世人眼中却是他对皇兄不忠,意图不轨,无人相信他。
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中满是委屈,道:“儿臣两年四个月不曾与母后把酒言欢,没想到母后还记得儿臣的喜好。”
唐如玥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过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