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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休道:“就是因为她太好,所以我们才要更小心。”
燕儿奇道:“为什么?”
君亦休悠悠道:“她的好,只会反映出旁人的不好,我们若是有半点不对,便会被人抓来比较,议论,在这个王府里,能少惹一事,便是福气。
你明白吗?”
燕儿正想分辩,却听一人又道:“姐姐真是好气度,这样委曲求全,真让妹妹佩服。”
君亦休转头一看,见萧潇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盯着她的眼光,竟有两分不快。
当下低了头,淡淡笑道:“萧妹妹今天也有闲空来这荷塘边吗?”
萧潇道:“我只是路过,听说王爷去了扶柳阁,正好,我也没事,所以想过去瞧瞧呢!
姐姐不如也一起去吧。”
说着,她的眼光一直盯着她的脸,仿佛想探问她到底怎么想。
君亦休道:“妹妹有空自去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君亦休刚刚走过她身边,突然被她挽住,她嘻嘻笑道:“我跟姐姐说笑的,扶柳阁有什么好玩的?我还不稀罕去呢!
不如我陪姐姐回沉香榭,前些日子家里捎了一匹好丝来,给姐姐瞧瞧,我正拿不定主意,拿它来做什么!”
君亦休回眸一瞧,这才看到她身后的丫头手里捧了一匹湖水蓝的丝锦,在阳光里透亮。
轻叹一声,只得道:“这……也好。
只是我那里冷清,怕你不喜欢。”
萧潇笑道:“谁说我不喜欢,我一直后悔,怎么没先占了那地儿,倒姐姐捡了个便宜!
你要是不嫌弃,我可是天天来,看你到时候嫌不嫌我!”
君亦休见她笑意盈盈,仿佛真心欢喜,也不再多说,四人进了院子,吩咐红珠泡了茶来,这才坐了,细细地打量萧潇带来的那一匹丝。
萧潇一口茶入了口,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什么茶?”
君亦休略带歉意道:“我胃寒,平时也少喝茶。
这些是总管吩咐人拿来的,粗茶,让妹妹见笑了。”
萧潇深思地看了她一眼,叹道:“姐姐这性子,若是生在平民百姓家,真是一种福气。
只可惜进了这王府,倒是不合时宜了。
这哪里是茶?分明是碎渣叶子!
也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才能容忍下人们这般不知轻重!
若是换了我,早给他扔到脸上去了!”
君亦休笑道:“无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这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我也不喝茶,送什么来,有什么关系?”
萧潇摇了摇头,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
君亦休道:“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我这个人天生不太爱讲究这些,自然不比得妹妹,品位高雅。”
萧潇盯着她笑道:“算了,我也不是想计较这个。
茶撤了吧,改天我让人送些好茶来。
姐姐胃寒不爱喝茶,可万一有客来了,哪能用这些东西招待人家?知道的只当是姐姐不讲究,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不是这府里的主子!”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茶递给身后的丫头浣珠,让她去倒了。
君亦休抬眼去瞧她,这个女子,若是清高,又为何偏偏对她这样好?若说她心机重,她百般示好又有什么目的?她君亦休一不得宠,二无财势,在她这里示好,根本就讨不到半点好处!
看她的样子,也不象是那种一心争宠的的人,想要在这个园子里多结交一些势力,好对自己的将来有用。
那她……又是什么样的人?
君亦休突然有了一丝迷惑,萧潇,似乎真的象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