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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内的人讲究一个干脆利落,上来直接问她要几人、须几等、去何处、何时归,给了她一张纸条示意她不必开口,直接写下即可。
免了客套交流,余娴也方便。
很快雇出三名甲等打手。
出来时,正遇上一名黑衣蒙面人抱着剑进去,余娴压了压斗笠,低着头不说话,快步走出。
那黑衣人却狐疑地转头看了余娴一眼,皱起眉,有些不确信的样子,最终被店内人招待,只得摇头摒弃杂念走了进去。
打手带路上山,寻了有阶梯的小道,一路无话,余娴暗叹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打手,确实专业。
那小道似常年被人踩踏,没有余娴想象中那般崎岖,反倒好走得很。
只可惜她体力不好,喝完了一整壶水,走走停停,约莫用了一个时辰才终于上了山,累得扶着柱子喘气,斗笠的纱帘也被汗水粘在侧颈上。
也许这一个时辰春溪已带人上山寻她了,她须得抓紧时间。
缓完气,余娴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看,发现周遭石洞木屋繁多,灯火深深几盏,且都是阴沉幽暗之色,来往之人行色匆匆,都有各自的私事要办,没人找茬,无一例外地都未点灯。
恐怕是担忧被官府发现,才不敢点。
她便也灭了灯,只靠着街道零星几盏灯火走,打手跟在她身后,作保护状。
余娴谢谢他们,几个习武之人上山时亦步亦趋地等她,大气也不喘,如今见她累成烂泥,竟无一人嘲她。
真是爱岗敬业的好打手。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瞧见医馆,但只是一块陈旧的“妙手回春”
牌匾,上面有蛛丝结网,也不挂起,随意放在地上,靠着一扇半掩的门。
若不是余娴眼神好,还真发现不了。
余娴怯手怯脚地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她吓了一跳。
那汉子却只是疑惑看她一眼,捂着心口还渗血的伤离开了。
紧跟着,一个看着花甲之年的老头拿着剜刀从里面走出来:“来了。”
见到是一位身材矮小的男子,他上下打量一番,用手中抹布擦拭红刃:“我这儿早就不给姑娘刺情字了,你走吧。”
余娴虽然惊讶于他一眼看出自己是女子,但想了一番,他是医者,确实比寻常人更清楚男女骨相差异一些,于是按下惊讶不再纠结于此,只道:“不是来刺字的。
是想剜肉填疤……”
那老人拧眉,震惊地看向她:“如今女子受牢狱之刑,又要被烙字了?这狗皇帝竟也不是个东西!”
余娴慌忙摆手:“不是牢狱之灾,是寻常伤疤。”
老人又打量她一番:“寻常伤疤?谁家寻常伤疤花重金填疮啊?谁都来我岂不是忙死了?!
我开门以来,几乎不给寻常伤疤填疮,姑娘找错人了吧!”
第8章是谁?
余娴一愣:“这里旁的大夫也只给被处过黥刑或烙刑的犯人填疮吗?为何?”
老人皱眉,觉得她单纯可笑,便好脾气地解释道:“寻常疮疤自去找治疗寻常伤疤的大夫,你说我们在此隐蔽,是为何?”
余娴讪讪道:“患者见不得人。”
“对喽。”
老人笑。
余娴眸光微微一亮,又问道:“那寻常大夫能将伤疤治得毫无异常吗?”
老人呵道:“谁跟你说是治的!
再往后走个三千年,也未必有这等神人!
你搞错了小姑娘,我那不是治,是剜去疤痕,待伤口愈合留下坑,再用死物填充坑口,只是那死物材质见不得光,只有花家人才敢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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