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脑子龌龊事想对公良至做,以往看着挚友单纯想着“我哥们就是好看”
日子毕竟已经过去了。
魏昭看了一阵就得移开视线,鬼召神念归位,自制力随时喂狗,魏昭担心看久了自己就按捺不住,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禽兽事来。
“这便是放灯的地方。”
公良至说,“大河贯穿半个昆华界,据说下能入九幽,通黄泉。”
他们已经出了灯市,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公良至走得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真能到九幽吗?”
卫钊问。
“大河下游流经南荒。”
公良至说,“南荒有九幽缝隙,没准真能到呢。”
“道长去过南荒?”
魏昭又问。
“确实去过。”
公良至一边说,一边从芥子袋里拿出一盏莲花灯。
那盏莲花灯只有巴掌大,但魏昭一眼能看出灯骨架由墨玉竹做成,灯面用了炼制符箓的材料,灯下还画了小阵,实在相当结实。
公良至咬破手指在灯下点了点,小阵运转,灯火亮起。
“不往里写点什么吗?”
魏昭看着公良至把灯放水面上,问道。
“不必。”
公良至说,“故人自然知我心意。”
哪一个故人?我,还是孩子他妈?要是一盏灯还要我跟别人分,我可不干的。
魏昭想归想,却不好问,以免得到一个让人憋闷的答案。
于是他问:“道长听起来对瑞国很熟啊,经常来这里吗?”
“一年总要来一次。”
公良至说,“内子生于瑞国,不幸因我之故,红颜薄命……我每次前来总要想,这里可曾是她幼时经过的小巷?她是不是也曾在这条河边放过灯?她小时候,爱吃这种糕饼吗?”
魏昭想,戏肉来了。
“我与内子情意相投,只恨相伴的时光太短。”
公良至叹息道,“我们曾于青剑山观日出,在潮浪岛见泰和鱼群洄游,还在小昆仑顶见过云海之上霞光如画……她当初说过只愿与我看天上瑶池……”
“道长!”
魏昭突然说。
他不该打断,然而魏昭实在忍不住了。
行,你老婆也生魏国,你老婆也跟你去过青剑山,去过潮浪岛还刚好看到泰和鱼巡游,还去过小昆仑……这他妈不是我们修心路上走过的路线吗?你怎么不说去梁国花朝节啊?好吧,就算你带着她故地重游,她还能跟我一模一样说要去看瑶池?内门子弟知道瑶池不是传说已经够难得,一个凡人知道个屁?!
魏昭要气疯了,他看着公良至面上可以乱真的哀伤,不知“公良至拿我们的经历移花接木到老婆身上当做情史讲给后生听”
和“同样的路线公良至对自己和凡人老婆走的那一次更加印象深刻”
哪一种更让他把肺气炸。
很快魏昭不能尽情生气了,他必须深呼吸,努力吐纳,别在公良至眼皮子底下爆黑气出来。
公良至看着他的表情,不知理解成了什么,拍了拍卫钊的肩,继续说:“很抱歉让你误会,但我早已心有所属,斯人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