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按着珠子,竟是用力到指甲发白,白中带血的境地。
“虽知你秉性阴毒,可竟不知你会自私凉薄至此。
叶宇何处对你不住?你将他放置掌心禁锢玩弄,临到死地,却连活路都不给他留。”
朝闽眼神带讽地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刻薄冷漠,“呵?你倒是心慈性软,怎么口出妄语哄人的时候,那么自如流利呢?”
痴痴到底是站不住,他踉跄后退三步,看着朝闽坐在向阳处,却丝毫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他那阴恻恻的眼神带着一层死气,端坐的身躯就跟泥塑般毫无生机,外貌却偏生得艳绝无双,好似一具精雕细琢的死物。
痴痴强撑着一股气,又像是要掩饰自己伤害他人的心虚,怒笑一声,“你可知,出家人不打妄语,那双修的法子是可行的。
如若成功,吊着你的命足矣,练久了境界初成,武功也可大增。
可!”
痴痴大喝一声,一字之重,重如山峦险峰,直刺朝闽。
朝闽指尖金莲怒放,又碎了半朵,坐姿依旧不动。
痴痴怒目而视,声声叠高,“可,我不愿——”
朝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清清秀秀的手指,肌肤颜色纯净洁白,指尖盛开着金色的莲花,更是将手指衬得莹莹如玉。
依稀听到叶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来来,我给你洗洗手……你看,多干净。”
“不干净了,满是血腥。”
他似调侃的一句,也不见多郑重。
“我知道你以前杀了很多人,但是以后跟了我,就不要轻易杀了。
如果人家要杀你,你才杀。
可是别人不杀你,就不能再下死手。”
“好。
你以后还给我洗手吗?”
“洗一辈子都成,你躺下我给你洗发。”
……
朝闽手指上的金莲破碎得更多了,但他依旧无动于衷,就好像生命流逝的速度对他而言不具任何意义。
而痴痴却因为对方的漠然而心神大恸,他声音渐弱如丝絮,“我不愿你再次续得生机,再次达到巅峰。
我入世之初,经历喜悦之心的时候,还曾以为你能被感化向善。
但魔头始终还是魔头,你罪孽满盈,杀人无数,像你如此无心无情之人,本就不配活着”
朝闽听着这些陈词滥调,无聊得很,“可惜我这个不配活着杀人无数的魔头却有人爱,你大慈大悲菩萨心却是只单身狗。”
单身狗这个词是叶宇形容秃驴和尚的,朝闽听着有趣也就学了来。
这句话仿佛重锤,锤得痴痴几乎呕血,“叶宇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他知道你这恶毒的心思吗?你竟然明知道秘籍是催命符,还任由着他……”
“啰嗦。”
朝闽神色满是厌烦,他自小就这样,一听别人唠讲一些愚蠢的道理耐性就流逝得特别快。
除了一个叶宇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听着护着应着,别的什么下三滥的人哪有资格这么对他唠唠叨叨的。
叶宇让他别杀人,他也就不杀了,所以才任由这死秃驴来回逛着碍他的眼。
痴痴惊怒至极,却知道自己心境不稳,被朝闽几句话打击到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