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灯脱口道:“除了那次主上驾车去接小姐,便是这次了。”
我托着腮,“你是说,那日我在宁怀珺的书房打的那一个盹,是叫人下了迷香?”
香灯直直看我。
少顷后,垂下眼帘,“小姐说的对。
那次,忠靖王世子绑了先前追杀小姐的两人送去将军府,并未知会锦楼。
后来小姐去了他府中,无故睡着,也是因为锦楼来了人跟世子交涉,才对小姐下了迷香。”
锦楼挑中宁怀珺,只怕是更早。
我道:“小时候还中过一次的。”
那次是叫人绑去邰阳城北的邬县。
刺客因不大确定哪个是我,索性将我跟香灯一起绑了。
香灯闻见迷香为时已晚,只来得及捏碎袖子里的一枚葛花果,葛花果的香气恰能冲了迷香药里令人惑神的一味醉金桃。
后来我爹赶到,见我们两个浑身疲软神智却好,当即叫人仍拿出一枚葛花果揉了揉,我跟香灯不过片刻就能动弹了。
此番情形,同那一次如出一辙,我便猜是香灯了。
只是将军府那夜,她一脸血污地趴在地上,我却没想她还能活。
香灯同我道,她是被商夷所救。
“主上说小姐有一日会来此久住,我在此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小姐。”
我道:“你等我做什么?”
她一双眼圈竟是红了,“小姐……现今孤身一人,香灯不敢望小姐宽恕,只求跟随小姐左右,听小姐使唤。”
我摇头笑一阵,“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慕容衿,而你也不是那个香灯。
我们两个见了面,能像此刻这般心平气和地坐着说话,已经是最好的情形。”
“小……”
“你刚才令我听到那样一番话,委实没必要。”
我握着酒杯道:“过去我爹在,我对庙堂江湖之事每还打听着,但如今时过境迁。
我想的,只是安生度日,还望你能明白。”
“主上他……”
“董仙每一回进山伐竹,走过的那些阵法,多谢了。”
我遥敬她一杯。
香灯走出门,董仙正与她擦肩而过走进来。
“方才走出去那位姑娘……”
董仙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问:“怎的?”
他想了想,道:“阿楼你没醒的那几天,有一个白日,来了一位年轻姑娘,她拿出一颗莹白的药丸,说对你的伤势好,要我给你服下。”
我道:“我的伤势,郎中开的方子竟医不好?”
董仙沉默片刻,道:“你那会,浑身发冷,捂着被子也不暖和,还有一块一块的紫斑……请来的郎中说是蛇毒,医不好。”
我怔了怔。